“姜家人都不提要给夫君纳妾,您却要我纳妾,您是我亲娘吗?”胡氏见到家人的满心欢喜被胡朱氏一番话浇灭,一颗心如坠冰窖,拔凉拔凉的。
胡朱氏冷冷的看着她,“你要不是我肚子里爬出来,我管你去死。当年我豁出去这张老脸,还惹的你父亲大发雷霆,千万百计把你嫁进来,可你看看,你把日子过成什么样了。为了你,我和你爹丢了多少人。”
胡氏被骂的面皮发烫,又恨,抽泣道,“不是您叫我嫁出去了不要忘记娘家兄弟,家里困难,让我想法子,要不然我怎么会想着偷字画出去卖……怎么会被婆婆厌恶。”
这叫什么事啊!胡夫人真恨不得拿手堵了耳朵,低垂了眼不敢去看婆婆神色。
胡朱氏的脸阴的能下雨,重重一拍案几,“够了,你到底想了想回去?”
吓得胡氏抖了抖,猛地打了个嗝,又小心翼翼的抬眼看胡朱氏,一脸希冀。
胡朱氏看一眼长媳,她年纪大了,这家日后还是要她掌着,叫她知道心里有个数也是好的,便没赶人。“你之前留在府里,还有一线希望,如今被关在这儿,姜家是彻底放弃你了,说不定弄死你,另娶一个的心都有。”
胡氏骇然变色,连连摇头,“夫君不会的,我可是给他们家生了女儿的。”
“女婿是个厚道人,你婆婆可不是什么菩萨心肠,她不动手,就是看在女婿和外孙女面上。当初说了三十五无子纳妾,可把你赶到这儿来,你还不明白,他们家不指望你生儿子了。好一点就是给姜安和纳妾,你当个摆设。坏一点,指不定哪天她就动手了,当娘的,哪个不想儿子有个举案齐眉的贤妻,和和美美,再生个嫡子。”
胡氏六神无主,两腿就像弹棉花似的,抖个不停,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胡朱氏颇为不忍,硬忍下了,不吓吓她,她就不听话,何况她说的未必子虚乌有,“与其这样,何不咱们提出来,安排你表妹过去,你婆婆见了心里也觉你贤惠。再有一点,你表妹生了儿子,姜安和想再娶也挑不着太好的,你婆婆也就能容下你了。”
胡氏眼前浮现梁颖的脸,如花似玉的少女,嫩的似乎能掐出水来,周身还带着股书卷气,这样的女孩儿,姜安和应该是喜欢的吧!胡氏觉得透不过气来,她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我不答应,我不答应!”
知女莫若母,胡朱氏岂能不知道她拧巴什么,冷酷道,“你以为姜安和真没其他女人,你俩都分居多少年了,他一血气方刚的男人,还能生熬着不成。也就是他们家要脸面,自己说了,三十五无子方纳妾,没把人弄到台面上来罢了。就你这个傻子真以为没有。”姜家那么多美貌婢妾,胡朱氏是不肯信姜安和一个都没睡过。
胡朱氏好似被雷劈中了一般,木愣愣的坐在那儿。
胡朱氏继续道,“与其让他们安排人,还不如你表妹,你表妹爹娘去得早,她和她弟弟都是我养大的,万不会忤逆你,日后还不是你要她往东就往东,要往西就往西。等她生了儿子,求求情,瑶嘉姐妹几个再敲敲边鼓,把你弄回去还不容易。”
“就是回去了,我算什么,她年轻貌美,她有儿子,我算什么!”突然,胡氏歇斯底里哭起来。
“你是姜安和明媒正娶的妻子,纵使她生了儿子又如何,她还敢爬到你头上不成,她真要起了不该有的心思,都不用我们动手,你婆婆就能收拾了她。你都这把岁数了,还以为自己是小姑娘不成,脑子里尽想着男人。”胡朱氏恨铁不成钢,满脑子男人也没见拢住男人啊。
胡氏捂了脸嚎啕大哭,“娘,我难受,我这心里难受。”
胡朱叹了一口气,心里也颇不是滋味,苦口婆心,“你听娘的话,娘这都是为了你好。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想想瑶嘉和惠儿,你表妹生的孩子总比其他女人生的亲近些,或者你想让姜安和另娶一名门贵女,这世上的后娘有哪个是好相与的。”
胡氏哭声一顿,想到两个女儿日后受苦,当真是一颗心在油里煎熬,忽的,她脑中灵光一闪,急急抬头,“等惠儿嫁了大公子,谁不巴结她,就是姜家也不敢动我分毫。”
闻言,胡朱氏眼睛亮了亮,要是外孙女真有那造化,胡家可不就能翻身了,立马拉着胡氏问始末。
听罢,胡朱氏既是高兴又是失望,女儿的话只能信一半。听着大公子对惠儿是有好感,可这好感能不能让惠儿嫁过去做正妻却不一定,其中变数太多了,还是先把眼前的事落实了再说,胡家得和姜家缓和下关系,也是替胡氏多挣一点生机,“就是真有那一天,最少也要个五六年,你等的到那时候吗?”
胡氏一怔,趴在案几上呜呜咽咽哭起来,哭声里满是悲凉不甘。
胡朱氏在别庄住了几日,便又回了镇国公府,说是想和外孙女们多亲近亲近,俞氏自然不好拦的。
寻了个无外人的机会,胡朱氏对俞氏道,“之前阿蕾信里和我提过,她因为修行没法照顾女婿饮食起居,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想给女婿找个知冷知热的,可又挑不着中意的。她是瞧不上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