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给她说亲事了,但在宫里,宫中有规定,宫女如无意外,得年过二十五才准出宫婚配,现在考虑这些有些早,但也看得出她娘很疼她,惦记着给她攒嫁妆,怕她在夫家没好日子过。
姜雪甄想,如果她母亲嘉宁县主还活着,她会不会也有母亲疼爱了,她想不出,她母亲深爱姜明,只要活着,大概还是会被姜明伪造出的爱妻姿态所欺骗,她到死都不会相信姜明不爱她吧,她母亲注定会死,她也注定不会得到母亲的怜爱。
姜雪甄褪了腕上的玉镯子给她,“本宫赏你的。”
芸子赶紧摇首,把糖糕放到案几上,躬身告退走了。
姜雪甄抿紧唇,把镯子戴了回去。
芸子跑出门,眼见着近黄昏,有宫女进去点灯,廊下还有几名宫女在说闲话。
“你们可听说了,陛下今日下旨,以谋反罪论处姜家,这个时辰,姜家满门应该都被拉去斩首了。”
“那姜家是皇贵妃的母族,陛下对他们可没留情面,不过照着谋反罪,皇贵妃也是姜家人,却没见陛下对她惩处。”
“皇贵妃的生母嘉宁县主故去,现在姜家那位是皇贵妃的继母,这姜老爷是靠嘉宁县主发迹的,死后没多久,就娶了后来的孟夫人,有这样的父亲,据说皇贵妃当年在姜家遭了不少虐待,这次姜老爷之所以会谋反,也听说是那位孟夫人的女儿姜二姑娘入了白莲教,和咱们皇贵妃没干系。”
几人唏嘘了一场,但见院门开了,底下宫女打着灯笼过来,催促道,“赶紧的,陛下今晚要过来咱们松鹤斋。”
几人便都各自分开,其中一个宫女知会芸子赶紧去厨房,让厨房的大厨多做几道和天子口味的膳食。
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只知道一定要做好本分事情,主子们的恩怨情仇,其实都不在意。
芸子抠了抠手指,想到方才在屋里,姜雪甄的神色凄然,原来是在今日,她就要没家人了,其实天子待姜雪甄有多好,她们这些底下人都看在眼里,那样对她不好的家人死了也就死了,只是终归会难受吧,毕竟是自己的亲爹。
芸子沿着走廊下去,绕到后边儿的厨房去传话了。
天子姗姗来迟,进屋里时,只有内室的桌上摆着一盏灯,往里走,室内变得有些微昏暗,姜雪甄靠在躺椅上,身上搭着毯子,还在睡,他近前微俯身看她,她睡着了,好像身上那股对他厌弃就消失了。
他靠的太近了,高大的身影一笼罩下来,姜雪甄就醒了,她睁开眼和天子静静对视着,随后下意识侧了侧身,天子低声道,“起来吧。”
姜雪甄想坐起来,但他离的这么近,她没法从椅子上起身,“你让开些。”
天子没让,只是说道,“朕已经降下圣旨,刑部那边已禀报行刑完毕。”
姜雪甄颔了颔首。
天子说,“你如果想哭,朕不会笑话你。”
姜雪甄缄默着,须臾说,“不想哭。”
天子忽然抱住她,在她耳边柔声道,“你没有家了,你现在只有朕,能不能喜欢朕,哪怕只有一点点喜欢,朕也甘愿被你糟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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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朕,好不好◎
姜雪甄被他死死的搂在怀里, 腰间手臂紧的她感到窒息,她懒得推人了,只是问他, “你要我怎么喜欢你?”
天子一滞, 想到过往那些误会以及他对她的强迫, 误会已经生成了,即使后来他们说开,伤害仍在, 她伤害过他, 他也伤害过她,明明算扯平了, 这些时日她纵有烦腻, 可也没再说过伤人的话。
她突然反问他,换作以前,他可能会一下被激怒, 什么叫要她怎么喜欢, 好像这喜欢不是她想喜欢的, 而是他逼出来的。
她这个人性情淡薄, 在她的豆蔻年华里,她没有过对男人憧憬的念想,是他陪在她身边, 她懵懵懂懂半推半就的接受他给予的好, 以及他有意的接触和亲密。
指望她能回馈恋慕, 是在说笑。
所以他必须讨要,她不给, 他就抢。
天子身体微倾, 咬她的耳朵, 执起她的手覆到她的心上,察觉她有退缩之意,他摁紧了,只看着她眉心渐颦起,颤着身,头撇开了些,是一副躲他的架势,天子那张薄唇覆到她嘴边,啃噬着,“朕要你心里眼里有朕,朕想看你笑,你很久没跟朕笑过,朕还不如你院里的宫女。”
他吻进那浅张的唇里,听她喉咙里发出极低的一声嗯,这长久的拉扯下,她终于退让了一步,这一步足够让他亢奋到疯魔,他腾抱起她,快步进了拔步床。
衣衫半落到床沿上,拔步床沉沉的摇晃着,间或有轻轻的吸气声。
外间的宫女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