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小事就杀了你?我只是希望你我兄弟联手,能在太子手底下讨得一丝喘息之机,可你从来不理解我的苦心。”
即使说的再多,少年也不再为这些恶毒的低语有丝毫反应。
既然他暂时杀不了沈晏,沈晏一时也奈何不了他,那就这么耗着,反正他在京中也没有太大的势力,不像沈晏有许多臣子要笼络。
离开京城越久,沈晏的势力很难不被人钻空子,太子仁厚,可追随太子的官员并不都是吃素的。
彼此撕破了脸,看谁耗得过谁。
少年毫发无损的出了院子,沈晏捂着脖子上的伤口,虽然只是小小一道,但流出血来也还是痛的。
脸上的笑容变得扭曲,笑声也颤抖起来,不可被冒犯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他久违的感到了不安。
一旁伤了腿的穆山挣扎着爬起来,把短剑拔出来,丢到一旁。
见主子心情不好,逢迎说:“主子,看来六皇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沈晏重重哼了一声,“这才分开几个月,翅膀就硬了。”
“六皇子原本就不安分,只等主子下令,我等一定取了他的性命。”
话是这样说,可成与不成他心里却没有底。
自己的手下是什么能力,沈晏一清二楚,他培养的暗卫个个精良,总共也不过百人,为了杀掉沈玉衡,已经折损了近三十人。
如今已失了沈玉衡这个左膀,不能连右臂也葬进去。
沈晏摇摇头,不肯再冒险。
穆山:“那主子要如何处置?”
沈晏沉默了一会儿,平定了心中的一丁点不安,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眼神轻蔑,语气平淡,“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
离了西苑,沈玉衡回头看了几次,确认身后没有人跟踪后才往柳云溪院里去。
大白天,院门竟然关着,他等不及敲门,直接翻墙进了院里。
走到院子里,正见采晴从小厨房出来,看到他后,小丫鬟一脸惊讶,“小公子?您怎么进来的?”
“你家小姐呢?”沈玉衡着急问。
采晴老实答:“小姐她不知道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受了惊吓,刚才进门吐得厉害,这会儿才好了些,正在书房里。”
听罢,沈玉衡转头就往书房去。
推门进去,随手落了门栓。
少女正在软榻上坐着,手边是一盏还没喝完的红枣桂圆茶,心思乱的很,突然看到少年进来,眼中满是疑惑。
“云溪!”少年往她面前来。
“玉衡,我刚刚见到了……”
柳云溪放下茶盏,迫不及待要把沈晏的事告诉他,可看到他的眼神后,立刻就明白了什么。
原本澄澈的眼眸带了几分浑浊的烦躁,心神不定,连好不容易松弛下来的身板也紧绷起来。
“你也见到他了?”柳云溪轻声问。
听罢,少年心中顿时泛起伤感。
他以为云溪没有看到沈晏,没想到她已经见过了,怪不得采晴说她回来吐的难受,她得有多伤心啊……
自己想要守护的人,被人轻易就揭开尘封的伤疤,像他一样,几乎是被迫把往日遭受过的痛苦重新回味了一遍。
少年站在榻边,把人抱在身前,内疚道:“对不起,我没能杀了他。”
恍然被抱住,少年在阳光下晒过的衣裳还带着暖暖的味道,萦绕在鼻尖,抱住她的头,隔绝了那些不断反刍的回忆,给了她好大的安慰。
柳云溪缓缓吐息,维持着坐姿,回抱住他的腰,“我知道,以他的身份,是绝不能死在扬州,死在咱们府上的。”
“他用柳家来要挟我,我与他,必然是不死不休了。”
他低下脸来,深深埋进她发间。
自己是一定要和沈晏一决生死,可他不能拿柳家冒险,云溪给了他很多,他不能让她因为自己涉险。
都怪他,都怪他……
感受到手下身躯的颤抖,柳云溪忙抬起头来,松开双手去扶住他的腰窝。
“你冷静些,不要自乱阵脚。”
少年稍稍回过神,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只是感受到她的存在,都好像被暖暖的阳光照着,轻易就驱散了阴霾。
柳云溪已经定了神,思索间便找出了眼下暂时破局的症结。
“他是借着哥哥的关系才住进来的,我这就去跟哥哥说,让他从府上出去。”
如今的惶惶不安,是因安稳的家中进了外贼,贼人冠冕堂皇的做了家中客人,住在这里,还对他们抱有歹心。
要让沈晏离开府上,随后再加强戒备,守好府门,才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看着他的眼睛,安抚说:“不用担心,这是我们的家,容不得外人在这儿造次,除非他忍不住先动手,亲手坏了他三皇子的名声。”
寥寥数语,便给足了少年安全感。
面对沈晏的来势汹汹,他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