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做了选择,就不会后悔。
摸着他的额头温度低了些,柳云溪拧了拧毛巾上水,转身把毛巾挂了起来。
身后,少年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她没有防备,被他整个人按上来,往旁边的柜子上压过去。
少年的心跳不断从后背震过来,急迫又慌乱。
两人独处,淤积在体内的热意总是散不去,坐着也好,站着也好,只要看见她,甚至听到她的声音,浑身的血液都汹涌着往下流。
下马车的时候还只是腰眼有些发酸,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越发明显的感受到某处有了些难以忽视的变化。
“云溪……”他低声呼唤,喉咙被热气灌满,嗓音有些沙哑。
柳云溪被他按在柜子前,听到耳后传来的少年低沉的声音,有些无所适从。
他是害怕了吗?
自己跟他说要杀死沈晏,是二十天之前的事,只二十天他就把消息传到了京城,筹划了一次暗杀,却还失败了。
“没事的,咱们可以从长计议。”她柔声安慰。
感觉到他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稍微松了些,柳云溪想转过身来看他,忽然,散在背后的长发被撩开,后颈暴露在空气中,有些凉。
灼热的呼吸不断靠近,少年的沉默化为粗壮的低喘,她隐隐不安,轻声道:“你不要借着酒劲胡闹。”
话音刚落,两篇柔软的唇落在了颈间,柳云溪惊讶地绷直了身子。
沈玉衡难得的任性一回。
曾经受了伤,只能在她怀中舔舐伤口的自己,如今竟也能把她困在自己怀中。
阴暗的房间,狭小的空隙,酒精带来的刺激将身体所有的感官都放大,他喜欢把她困住的感觉,仿佛将这朵不染纤尘的青荷捧在了自己手心里,只属于他,只给他一人观赏。
她太好了,所有人都注视着她,有很多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她,自己想要将她占为己有,实是痴心妄想。
越吻越痴迷,满身的燥热没得到丝毫缓解,反而像被一点火星子点燃,在身体里滚烫的沸腾起来。
身后的濡湿感越发磨人,后颈传来的酥麻感蔓延到整个脊椎,沿着脊线冲进头脑中。
柳云溪紧咬着唇,依旧堵不住悠长的吐息。
“放开,大白天的胡闹,我看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沉着声音想震慑少年放纵的行径,扭了下腰要从他身前挣脱出来,不知碰到他身上哪处,惹的少年闷哼一声。
沈玉衡蓦地睁开了眼睛,给她意外蹭了一下,身子如同触电一般,激得他浑身一颤,唇边溢出一声难耐的哼声。
那是什么感觉,飘乎乎,酥酥麻麻,几乎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里。
很开心,很舒服。
也很陌生。
沈玉衡吞了下口水,颤抖着松开了少女的肩膀,倒退了两步,侧过身去。
总算从闭塞的空气中解脱出来,柳云溪匆忙理了理头发,眼神嗔怒着看向少年。
本想怪他两句,却见他眼神偏向别处,迷茫懵懂,手背无措的点在脸上,依旧擦不去脸颊的绯红。
她疑惑,“玉衡,你怎么了?”
“没什么。”少年没有看她,视线有意躲避。
“喝了这么多酒,当然难受。”柳云溪没有多想,只当他是酒劲上头才做些过界的事,更不敢在屋里多待。
一步步往门边走去,“你先休息一会儿吧,等醒酒汤煮好了,记得喝。”
真到了门口,看到少年仍旧僵在那里心不在焉,又有些放心不下。
他喝酒,也是为了给她出气。
自己要是走了,会不会伤他的心?
站在门前,小声问了一句:“要不然,我再陪你一会儿吧。”
只要他挽留,自己也不是不能留下,被啃两口而已,她还没那么小气。
心里已经有了倾向,一向黏人的少年这次却变得懂事了起来,声音沙哑道:“不,不用了。”
“嗯?”柳云溪疑惑,“今天怎么突然变性子了。”
少年磕磕巴巴道:“我可能会吐,一定很丑,不想给你看见。”
闻言,柳云溪松了一口气,“那就答应我,不要再拿喝酒跟人斗气了。”
“嗯。”少年闷闷点头。
听着身侧少女推门出去的声音,他心中失落,又得了些安稳。
低头看向下头,心道:忍一忍就好了。
——
拥挤的府宅里。
前厅上,柳承业满脸笑意地看着对面说话的客人,认真的听着。
来人道:“我家老板说了,染坊那儿他没心思多管,若是柳老爷能拿出七百两来,他就把自己名下的五分利贱卖给您四分,日后染坊里头您做主,他做副,染坊的事务就要您多费些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