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到绝地?
&esp;&esp;再说燕王,燕王兵权交了,燕山三护卫也交了,阖府上下侍从护卫现在顶多不过千把人,要是这样皇上都不放心,那还要燕王怎样皇上才放心?燕王乃诸藩之首,军功赫赫,威望无人能及,他真的请旨还京做个闲散王爷皇上就能放心他了吗?如果皇上有这份胸襟胆魄,那么周王、齐王、代王现在就该在京师做一个闲王,而不是发配云南、囚禁凤阳、拘押巴蜀,三个庶民,两个囚徒。”
&esp;&esp;高贤宁大怒:“纪纲,你说话越来越放肆了,竟敢非议君父!”
&esp;&esp;纪纲道“得得得,你又拿大帽子扣我,有理说理,抬出君父这顶大帽子来,没理就有理了?”
&esp;&esp;高贤宁拍案道:“纪纲,你……”
&esp;&esp;纪纲道:“好好好,算我错了,来济南找玉珏没找着,就够丧气了,咱们哥俩儿是多年的朋友,就别为了这些事伤和气了,店家,算帐!”
&esp;&esp;紧接着就听桌椅一响,似乎二人站了起来,然后就听纪纲阴阳怪气地道:“我只是忽然想起秦丞相李斯临死之前对他儿子说的那句话了,‘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
&esp;&esp;高贤宁冷冷地道:“什么意思?”
&esp;&esp;纪纲悠悠地道:“我的意思是,如果燕王真的如你所说,主动上表请求削藩,恐怕下场比李斯都不如,李斯好歹还留下个儿子,燕王三子,俱是龙虎,燕王若真的俯首贴耳,嘿嘿,哈哈……”
&esp;&esp;“哗啦!”
&esp;&esp;桌椅骤响,却是高贤宁怒极,离座而去,就听纪纲哎哎地叫道:“贤宁,慢些,我不说还不成么?唉,我怎么这么嘴欠,把小高气跑了,这饭菜不得我付?明知道自己家境远不及他,真是的…”
&esp;&esp;嘟嘟囔囔的,纪纲付了饭钱,也追了出去。
&esp;&esp;茗儿嘟着小嘴摞下筷子,然后把碗一推,说道:“我吃饱了,回房歇息,你慢慢儿吃吧。”说着起身走去。
&esp;&esp;夏浔莫名其妙地她离去,打了个嗝儿,一见茗儿面前那碗浓白香郁的羊汤几乎没动几口,连忙把自己喝干的汤碗推开,把她那碗汤端过来,有滋有味地顺了一口,然后美美地喝了口酒……
&esp;&esp;夏浔酒足饭饱,慢悠悠地踱回后院,走在天井里,忽然到茗儿的房还亮着灯,一个少女的剪影映在窗上,她手托着香腮,一动不动,眉眼口鼻的剪影清晰灵动,十分恬静。经由灯光的放大,她那双整齐而长的眼睫毛,时时轻轻一眨,份外为人。
&esp;&esp;夏浔微微有些诧异,因为这位小郡主秉持着良好的家教,一直是早睡早起的。
&esp;&esp;他走过去,叩了叩门,低咳一声道:“小笛,还没睡么?”
&esp;&esp;为了避免暴露身份,自扬州一路下来,夏浔给她取了个假名儿,都是如此招呼的。
&esp;&esp;房茗儿答道:“没呢。”
&esp;&esp;声音有点闷闷的,夏浔便推开门,关切地道:“怎么,可是着了风寒?”
&esp;&esp;此时已进入初冬时节,越往北走,天气越冷,那时候感冒发烧要是发展成大病,可是要命的,这位姑奶奶现在是跟在自己身边的,夏浔不敢大意。
&esp;&esp;“没有。”
&esp;&esp;又是简短的回答,手托香腮、清纯可人的茗儿目光向他微微一转,忽地问道:“你说,我二姐夫是真的想造反么?”
&esp;&esp;夏浔默然,没有回答。
&esp;&esp;茗儿又问:“你说,皇上削藩,到底对还是不对?”
&esp;&esp;夏浔还是没有回答,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脚欠,他就该直接回房睡觉,现在可好,问人家这么难的问题……
&esp;&esp;茗儿轻轻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不会回答。”
&esp;&esp;夏浔迟疑片刻,用一种很深沉的腔调,缓缓说道:“有时候,一件事,你没办法说谁对、谁不对;有时候,一个人,你很难说,他一定就是好人,或者是坏人。人很复杂,事有时候也很复杂,并不像纸和墨,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esp;&esp;这番话太他妈有哲理了,一定能唬住这小萝莉!
&esp;&esp;夏浔刚有点自鸣得意,茗儿便送了他两粒卫生球:“嘁,你官儿不大,倒是滑头的很。”
&esp;&esp;夏浔大汗,他倒忘了,茗儿年纪虽小,却是山王府的人,别的或许见的不多,可官儿绝对见的不少,这种官腔大概从小就听,都听出茧子来了。
&esp;&esp;茗儿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