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担心的表情,夏侯瑾有那么一瞬间忽然有些自责,自己该告诉她真相才对,毕竟是夫妻。可能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没有到能做夫妻的那一步,但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对自己几乎是无任何隐瞒之心。
于是忍不住试探地问道:“倘若我骗了你?你会怎样?”
沈羡之正儿巴经地关忧他,生怕他也是被人下毒,忽然听到他这样问,一时皱起眉头防备起来,“那得看你骗了什么?”骗她的人她的爱都行,万万不能骗了她的钱和她的日月神教。
试想这一辈子要不是继承了沈夫人娘家大部份的财产,自己就算是到死也赚不了多少钱。
但人就不好说了,要是遇到不到那真心相爱的人,可能就游戏人间,能爱好几个人。
夏侯瑾见她皱起的秀眉,隐隐有些担心,“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的身体并没有这样差,那些病其实都是幌子……”
沈羡之一听,眼里顿时就露出惊喜,然后一把抓住夏侯瑾的手要给他切脉,“真的假的?那我摸着怎么这样虚?”
夏侯瑾这才缓缓说起当时自己为了自保,只能继续装病的事情。
他自小本来就体弱多病,不如夏侯瑜身强体壮,在父王被害后,他更是被留在京城作为人质,所以为了安全起见,当时他便想到了这个继续装病的主意。
果然,因为这带病的身体,给他减少了不少麻烦。只是陛下太过于疑心,隔三差五就要来试一试,他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练起了他母妃所留下的神秘功法。
因那功法是残卷,所以并不完整,所以练了那武功的他,身体看起来也孱弱,连正常的脉搏都没有。
沈羡之听罢,却觉得这功法真是好东西,“功法还在么?”
“为了以防万一,我记下后就给销毁了。”他一面回着,一面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沈羡之,想要确定她到底生气没。
沈羡之怎么可能会生气,眼下满脸的兴奋,“那你武功怎样?咱们俩来切磋两招?”
就听到夏侯瑾说道:“咱们虽然不常在一处,但同床共枕的时间也不少,王妃也没发现半点异样,那王妃觉得我这武功是厉害,还是不厉害?”
沈羡之听到这话,当时就泄气了,但仍旧有些不愿意相信,“真那样厉害?”
“要轻而易举杀了王妃,还是很简单的。”那功夫邪门就邪门在这里,虽然残卷,但是其杀伤力之高,乃是他平生所见最甚。
唯一不好的缺点,就是没有正常人的样子,看起来总是病恹恹的,事实上每月有那么一两天,他也要承受着生不如死的疼痛。
不过这个他觉得完全没必要和沈羡之说。
哪里晓得沈羡之却道:“既然是这样厉害的功法,又是残卷,显然缺点不止是你不能拥有一个看起来健康的体魄,只怕这隔三差五,身体还会受折磨吧?”
夏侯瑾惊了一下,“王妃怎么猜到的?”
“这哪里还要猜?就跟七伤拳一个道理,练得越好,越是天下无敌手,伤己就越是厉害。”她现在所考虑的是,这副作用会不会让夏侯瑾英年早逝什么的,想到这个可能性,立即黑着脸问道:“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坦白从宽!”
夏侯瑾想了想,似乎没有了。一时想起那阿萝姐妹俩,很是纳闷,沈羡之为什么一点都不生气?自己可是一次性带回来了两位姑娘。所以忍不住有些想问,“阿萝她们姐妹,王妃打算怎么安置?”
“先带在身边几天,看她们自主选择。”沈羡之从善如流地回答着,那心里却已经想着明日约她们姐妹俩去天仙阁玩耍。
夏侯瑾有点挫败,就很纳闷了,沈羡之怎么一点都不怀疑自己和别的女人有点什么?
但是这话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夫妻二人商讨了些近来城中的大事件,丁香便来问晚饭。
沈羡之直接叫她给送进来,这才又将话题绕到沈芸之中毒的事情上面。“当初我爹娘双双离世,家中也走了不少奴仆,要查这下毒之人,实在犹如大海捞针。”所以这件事情她暂时是不打算和沈芸之提,也让夏侯瑾帮自己多看着些。
而如今这房屋修葺得像样子了,房间也宽敞了,虽然两人还同塌而眠,但是小床已经换了大床,就算是在上面滚两翻也不见得能碰上的那种。
夏侯瑾看着这床,颇有微词,这样的话他连碰到她胳膊的机会都没有了。但是沈羡之则一脸兴奋地朝他炫耀着,“我考虑到咱们俩都事务缠身,所以特意让人修了这一么一张大床,现在入了冬,咱们直接上床把那小桌子打开,暖烘烘的。”
床下空荡荡的,里面全是炉子里传过来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