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我只用留十两就能过活。”
他如今失去了公子哥的身份,书院也懒得再去,唯恐被人看了笑话,整日里只待在家中,一步不出,自然省银子。
李青霜瞧着手里的银钱,眸光轻闪,而后抬起头定定望着他,低声道,“公子当真如此信我?”
谢昀颔首,面上扬起笑,“这世上只有你肯待我好了,不信你,我还能信谁?”
李青霜扯了扯嘴角,笑容愈发动人,轻轻点了下头,柔声道,“我必然不会辜负公子的信任。”
“青霜姑娘快去寻伯父吧,我不吃午膳也是行的。”谢昀如今真是一刻都等不得了,急着催促她,恨不得立马就能见到三百两银子。
李青霜轻声应下,“也好,为了让公子安心,我立刻就去。”
谢昀拉住她的手腕,眼神黏腻,也不再似前几日那般拘束,“青霜,等我赚了银子,我就去上门下聘,让你娘安心将你嫁给我,可好?”
李青霜微微挑起眉,诧异一闪而过,旋即轻声笑道,“公子若是打心眼里惦念着我,我自然也是肯的。”
谢昀心中感动,缓缓松开了手,送她至门边。
大门关上,李青霜转过身去,面上的笑意瞬间散去,眸子也变得漠然,掏出帕子,仔仔细细擦了遍手腕。
李青霜掂量着手上的银子,想起那位的嘱托,嘴角微微上翘,快步出了巷子。
院中,被蒙在鼓里的谢昀还在沾沾自喜,感叹上天让自己遇到了一个好姑娘。
手心似乎还留着姑娘身上的香似,谢昀唇边含笑,心中无比满足。
“昀儿……昀儿!”
门板被人用力砸响,谢昀身子狠狠一震,明显被吓得不轻。
仔细听去,这声音似乎很是熟悉。
开了门,见着郭守罡的脸时,谢昀彻底没了笑模样,咬牙问道,“你还敢来烦我?”
郭守罡脸色惨白,伸手拽住了谢昀的手腕,沉声道,“你是不是给那个丫头钱了?赶紧追上去要回来!”
“拿开你的脏手!”
谢昀怒喝一声,用力甩开,力气之大,就连他自己都踉跄了几步。
郭守罡稳住身子,面上是毫不掩饰的焦急,“俺都听到了,你把银子给了那个丫头,你快追上去把银子要回来,别叫人给骗咯!”
“我瞧你才像是个骗子!”谢昀沉了脸,扬声吼道,“我本是国公府的公子,若非是你……我怎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在谢昀心中,若是没有郭守罡,他八成能投胎进卫氏的肚子里,过人上人的日子,而非拘泥于一方破院子,苟且活着。
留牌子不是难事
谢昀的话似是尖刀,狠狠刺进他心口,郭守罡愣了好半晌,才瘪着嘴道了句,“昀儿,俺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不能跟银子过不去啊,那个丫头……”
“那是我的银子,与你何干?”谢昀红了眼,眸底满是恨意,“我的事,用不上你一个外人掺合!”
郭守罡身子一震,眼神逐渐黯淡,一言不发。
谢昀不愿再见他,抬手将他推搡出去,嘴里还振振有词,“每每瞧见你这张脸,我心里头就犯呕,日后莫要再来了,当真是晦气!”
“昀……”郭守罡被推着往外走,踉跄几步,还没来得及唤他一声,面前的门便砰的一下关上了。
瞧着面前的门板,郭守罡长叹一声,抬手揉了揉撞痛的鼻梁,转身离开,背影瞧上去极其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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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公府
宫里头来人时,府上正忙着收拾老夫人的行囊。
谢三爷懒洋洋靠在椅背上,跷着二郎腿,半分规矩也没有,身上衣着锦丽,手里头把玩着的珍珠串子有拇指肚那么大,俨然一副暴发户的模样。
“大哥,当弟弟的本不该说你,可事情发生了,总得有个解决的办法,不能意气用事,被情绪冲昏头。”谢三爷斜着眼睛,打量着上位的男人,“若不是我早一步赶过来,你还真要给母亲送去蹲牢子不成?”
镇国公冷着脸,低头喝茶,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自己速来不喜欢这个被惯坏了的幼弟,也没多少共同话题可言。
谢三爷被落了脸,也不恼,自顾自说着,“父亲去的早,母亲将我们兄弟三个养大,瞧着我们各自成家,她最是不容易了,如今不过是岁数大了,大哥何苦如此?”
说罢,谢三爷眼珠子转了转,低声道,“大哥这儿条件这么好,母亲跟着你最是享福了,我那儿地方小,几个孩子又吵,吃什么喝什么都是不如大哥府上的,母亲去了自是不舒服。”
原来这才是他的真正意思。
镇国公扯了扯嘴角,将茶盏缓缓放下,沉声道,“锦程,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母亲怕是连你府上的茅房在何处都是不知晓的吧?”
“为人子女,孝道最重,母亲一贯最疼爱你,常在我这搜罗不少好东西拿去你那,这份情,你不记着吗?”
谢三爷一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