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在第一时间瞧见她。
李真真进屋就直接向母亲走去。
“娘,娘?”
她一连叫了几声,李夫人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装作咳嗽地掩饰,眼角又带了一下,瞥见苏扶摇嘴角刚收敛下去的笑意。
李真真见母亲神色有异,便向这边望过来,这才发现了苏扶摇。
“哎,你不是……”
她刚想叫出扶摇的名字身份,胳膊上却被人拉了一把,一回头见苏雪华正蹙眉冲她打眼色。
“怎么?”
苏雪华只是瞥了苏扶摇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就跟不认识她似的,只对李真真微微摇了摇头。
李真真说是傻呢,倒也有些小聪明,她见苏雪华面色有异,稍微想了想,见宋梨花和苏扶摇坐的位子几乎已经是最下首,而苏雪华的母亲林春乔却坐在最前面,自以为明白了苏雪华的暗示,立刻闭上了嘴。
苏雪华也不跟她多说,径直便去了母亲林春乔那里。
李夫人拉着李真真,低声道:“怎么,你认识这对母女?”她用手在袖子底下暗暗地指了指苏扶摇和宋梨花。
李真真故作无知,微微摇头,末了还加了一句道:“面生得很,新来的?”
李夫人这才释然道:“谁知道是哪个小地方来的。”
她用眼角看了一眼宋梨花和苏扶摇,见她们跟张夫人相谈甚欢,不屑地哼了一声,拉着女儿李真真在旁边坐了,兴高采烈地跟坐在她上首的、她认为家世高贵的妇人们攀谈。
屋内熙熙攘攘,不同的人都形成了各自的小圈子,或轻声细语,或讨论激烈。
“云夫人来了!”
有人突然欢呼了一句,众人立时都向门口看去。
从门口进来两个妇人,一个年近中旬,五官虽然十分普通,却浑身上下都流露出一股大家风范;另一个年轻的少妇,却是面如满月,雪骨丰肌。
“咦?那不是云家大小姐?”
“是啊,听说她新婚不久丈夫就暴毙了,婆家给她写了放妻书呢。”
“原来真的回来了……”
“当年也是桐城的一枝花,可惜了呢……”
一时间,刻意压低了声音的议论,嗡嗡地在扶摇耳边响起。她这才知道,原来云子规在这些贵妇们眼中,也是一个极富话题的人物。
云子规却仿佛什么也没听见,跟着母亲云夫人进来,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在屋内众人脸上扫了一圈,当看见苏扶摇时,双眼立时一亮。
“扶摇,你也来了!”
她逶迤行来,一把握住了苏扶摇的手,满脸惊喜。
扶摇忙行平辈礼道:“子规姐。”
云子规道:“当日匆匆一见,虽觉投缘,却有许多话都来不及说,今儿可喜你来了,咱们可得好好说说话。”
她异常的热情让扶摇受宠若惊。
张夫人悄悄拉了宋梨花道:“还说什么小门小户,怎的你家小姐与云大小姐如此相熟?”
她跟宋梨花说了几句话,便自觉熟稔,语气中竟带了一丝不满。
宋梨花却只是苦笑一下。
我可从来没说自家是小门小户,都是你们自己在猜测。
李夫人尤为惊奇,见云子规对扶摇如此热络,显然不是一般的交情,这对母女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这时,云夫人走过来,飞快地将扶摇从头到脚看一眼,阻止了想要为她介绍的云子规,笑道:“若我猜得不错,这位就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扶摇吧?”
苏扶摇有些吃惊道:“夫人怎知是我?”
云夫人笑道:“你这身烟笼月,还是我送的呢。”
扶摇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的衣裙。
坐在她身后的宋梨花及时站起道:“原来这样千金难求的料子竟是云夫人所送,苏宋氏替小女谢过云夫人厚礼。”
云夫人忙道:“将军夫人切莫多礼,这可要折煞我了。”
她中年丧夫,云家内有家务,外有生意,全是她一人打理,应酬频繁,交际广博,早就形成了一套待人接物的手段。此时虽然跟宋梨花是第一次见面,但她的语气神态却仿佛已经是老朋友一般,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做作。
云夫人拉住了宋梨花的手便道:“下人无状,有眼不识泰山,竟让将军夫人屈坐此处,真是该罚。夫人快随我到首位就座。”
宋梨花自然应允。
于是云夫人跟宋梨花手拉手,云子规则跟苏扶摇手拉手,两对母女在众目睽睽之下,怡然往主位和首位走去。
众人听得云家母女说什么将军夫人、将军府的大小姐,都是惊讶连连,这才纷纷议论起最近关于将军府更换女主人的传言,少不得就有人对林春乔投以猜疑的目光。
而至于刚刚跟宋梨花认识的张夫人,已经是又惊又喜。
李夫人却恰恰相反,完全是目瞪口呆。
这对她看不起的小门小户的母女,竟然是将军府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