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平静。
众人惊骇,那东西竟然是武器吗?
土地被炸出深坑,这要是炸在城门上,岂不是,一下子就把城门炸开了?
绝对不能让敌人先一步掌握这个东西!
皇帝第一反应就是这个,随后他想起来了,现在好像没人会做这玩意。
大庄而今只有投石机是直接运用在战场上的,也不是完全没有火药和炮弹,主要是那东西的平稳性不好,完全没办法直接投入到战场上。
真要是用了,谁知道到时候是用它打敌人,还是用它打自己。
“玉阳,你会做大炮?”
皇帝只想问女儿会不会,会的话,他马上安排女儿入兵部,主掌军械。
沈玉耀在这段时间里,已经将原主的记忆看了一遍,前头都只是平平无奇的小公主日常,后面却画风突变,准确的说是今天画风突变了。
突然出现了一个所谓的天幕,在论她后来的功绩!
原主不清楚,沈玉耀还不清楚嘛,这天幕说的那些事,好像只有她能干。
不是穿越者,也整不了那么多幺蛾子。
面对原主亲爹,现任皇帝的殷切注视,沈玉耀一时不知道是点头好还是摇头好,她纵然有原主的记忆,却不能透过记忆看人本心,更不要说现在还出现了一个不受控制的事物。
局势已经发生改变,谁是朋友谁是敌人,需要沈玉耀更仔细的判断。
当下局面,宜静不宜动。
原主在朝中没有自己人,此前也未曾闯出名头,光靠一个悬在空中的天幕就想直接进入朝堂,多少有点儿太异想天开。
于是在皇帝的注视下,沈玉耀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就和小公主平常的作风没什么两样。
她眼眶微红,神情低落,“父皇,女儿不会那些东西,是不是很丢脸,如果女儿会就好了,女儿一定马上献给父皇,开疆拓土,青史留名的人,就会是父皇了。”
皇帝问出口其实就知道答案了,他女儿他还不知道,虽说不至于不学无术,但在改良武器上也没什么天赋,甚至长这么大,刀都没摸过几次。
现在听着女儿低落的声音,看着女儿满脸的愧疚,皇帝不由得也难受起来。
看看他贴心的女儿!这要是太子,绝对说不出把办法献给他,让他青史留名的话,估计只会想着早日登基,实现霸业。
“不必,那些都是你未来的功绩,是天授予你的使命,若为帝王,切记不要贪心,只做你眼前能做的一切就行了。”
皇帝放轻声音,温柔的同女儿说道,言语间已经有了些许培养继承人的模样。
皇帝重情,同时又薄情,他满心是太子的时候,能丝毫没有芥蒂的手把手教对方为皇之道,但当他内心已经对太子不满的时候,他又会毫不犹豫的抛弃对方。
秦国相将皇帝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若有所思,如果有天幕背书,还有皇帝力挺,甚至可能还有民之所向,那太子对上玉阳公主,有几分胜算?
答案是几乎没有。
皇帝正值壮年,太子才刚刚弱冠没多久,太子党的实力还不够强,若是皇帝动手,太子党只能挣扎几下,立时崩塌。
太子看着皇帝和公主父女情深的画面,暗暗咬紧了牙关,气的眼前发黑。
为什么上天要如此对他?他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啊!
“大炮轰开了一片晴天,当解决草原和佛地两处心腹大患后,大庄正式走上了高速发展的列车。这里有两幅图,或许可以让我们窥见巨变的一角。”
在天幕上,两幅图同时徐徐展开,一幅图上是凄苦无望的百姓,在幽暗狭窄的巷子里苟且偷生。
寂静的雪从天上飘下,麻木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光亮,好像他们已经是一具具尸体了。
看到这幅画,不少人心神震动,同情不已,天寒地冻的在外面,还穿的那样单薄,绝对熬不过这个夜晚。
而另一幅图,似乎还是同样的地点,周遭的摆设都没变,巷子里却已经没有无望的身影了。
有的,只有穿着厚重衣裳,拿着大铲子和扫帚扫雪的人。
雪下得很大,能没过人的脚踝,但那些人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眼底全是希望欢喜的光。
前者死气沉沉,后者生机勃勃。
“这是同一个人,三年时间里,在同一个地点,画的两幅画。”
“画此画者,落笔温柔,画风细腻,还选了同一个地点去画,别有巧心,可惜前一幅画画风太过稚嫩了些,倒是后一幅别具风格,一眼便能让人感知到画者的心境,实属难得,不知是当世哪位才子,有此巧思与天赋。”
秦国相对画之一道有些见解,当即就品赏起眼前的画来,前一张他不太满意,但是后一张他是越看越满意。
前一张还有匠气残留,毫无画者自己的魂魄,后一张就能动人心魄,色彩的运用上也有了更加真实大胆的进步,稍微有些眼光的人都能看出,这画者绝对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