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上的院长终于总结完,结束了今天的会议。简一寻把汇报用的ppt一关,合上电脑放进电脑包里,抬手按住林修的肩:“你吃饭了没?”
林修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没啊,怎么了?”
“没吃正好,我把师兄约出来咱一起吃个饭,”简一寻低头给许书澈打电话,“你不是挺好奇的吗?正好看看师兄到底是不是男同。”
行啊。
林修早就被自己那个同学念叨得对许书澈十分感兴趣,正好有个机会一睹正主真容他也完全没有意见。
他拿出手机回了两条消息,抬头就见简一寻的面色突然凝重了。
“什么?发烧了?多少度?”
“没量?怎么没量?我抽屉里有体温计,去拿了量体温,我马上回去,你别往床上爬,小心摔着。”
简一寻老妈子似的叮嘱了几句后挂断电话,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揣:“晚饭不吃了,师兄发烧了我回去看看。”
“你等——”
林修的话还没说完,简一寻就提着笔记本向楼梯口狂奔而去,几乎是几秒内就看不见他的背影了。
“你为了男人鸽我?”
林修掏出手机,恶狠狠地敲着键盘控诉简一寻:“之前你都是为了兄弟鸽别人,现在你为了别人鸽兄弟?简一寻你没事吧?许书澈不是成年人吗他发个烧有什么的?”
还说没弯呢。
林修嗤之以鼻。
你很不对劲啊。
许书澈按照简一寻说的找出来那支体温计,量了一下,果不其然38度5。
他捏着那支体温计,不敢有什么大动作,生怕手一抖把体温计摔碎了,到时候处理起来更麻烦。
手指上的伤口没再继续出血,但仍细细密密地疼着。都说十指连心,只是这么一点疼痛都让他觉得有些难以忍受。
宿舍的门被人猛地推开,简一寻带着一身冷气走进来:“师兄,你没事吧?”
许书澈微微睁开眼,忽然觉得刚才怎么看怎么空荡荡的宿舍好像倏地被填满了。
“我没事,就是刚才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杯子,”他轻声说,“我会赔你的。”
简一寻听他说了,又气又好笑:“杯子算什么?谁问你杯子了?”
他见许书澈把一只手往身后藏,眼疾手快地捉住了他的手腕,看见了指尖上的那道棕褐色的伤口。
“笨啊你,怎么能用手碰玻璃碎片?”简一寻说,“穿衣服,我带你去校医院。”
许书澈迷迷糊糊地套了件外衣,被人牵着从四楼下去到了校医院,等到了的时候才发现挂点滴的位置已经满了。
简一寻有些烦躁地低骂了一声,伸手去摸许书澈的额头。
好烫。
许书澈烧得大脑停摆,揪着简一寻的衣服前襟靠在他身上,烫得简一寻越来越慌。
“师兄,你别睡,和我说说话,”简一寻拍了拍他的脸,“我带你出去挂点滴。”
他说着在许书澈面前蹲下。许书澈原本正一脑袋浆糊,看见他的动作后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杵在原地。
“上来啊。”
简一寻拍了下自己的背:“我背你出校,你自己走不了的。”
许书澈踉跄了一下,几乎是扑在了简一寻的背上。
简一寻托着他的腿把人背起来,急急忙忙向校外冲去。
许书澈趴在简一寻的背上,慢慢将下巴挪到他肩头,贴着他的脸蹭了蹭。
好软啊。
怎么有男生这么轻这么软。
简一寻只觉得一道酥麻的热流从被许书澈贴过的地方骤然蹿了出来,而后飞速地烫红了他的脸,就好像他也跟着发烧了一样。
他说话有点说不利索:“师兄,你干什么呢?”
“唔?”
许书澈病了,先前清冷的声音也软绵绵的:“好烫,好难受。这里凉凉的,喜欢。”
原来是因为他脸比较凉,在用他的脸降温。
简一寻有些哭笑不得,任由他猫似的在自己脸颊蹭来蹭去,加快了往校外去的脚步。
b大在的地方不是很偏,简一寻喊了辆出租车,一路顺利抵达医院。
许书澈被人背在背上,绕在鼻尖的全是简一寻衣服上的味道,像是夏天海盐汽水的味道。
“挂个号,拜托了。”
简一寻一路冲到急诊科外:“他烧得厉害,我怕给他烧坏了。”
护士以为他这么着急,带来看病的或许是个小孩,可往他身后一看,却看见了个清秀的男生。
“放心,成年人了,烧不坏。”
护士一边宽慰他,一边给挂上号:“去吧去吧,别摔着。”
等许书澈打上点滴,简一寻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刚瘫倒在椅子上准备歇一会儿,又想起刚才医生说病人要及时补充水分和电解质,于是挣扎着起身准备去医院门口的自动贩卖机买点牛奶和电解质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