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情都是在一起后做的,他们在这时才重逢。
梦境的时间线原来是倒着的。
他没看到商泊云眼里的跃跃欲试,舌尖用力地勾缠,成功激起了商泊云的胜负心。
猎人设下圈套,不知道他等待已久的猎物其实獠牙锋利,野心勃勃,能够将他整个儿拆吃入腹。
悟性很高的人很快转守为攻,靠着墙反倒拿到了主动权。酒吧楼上的套间,门被推开,又迅速关上,两个人倒在床上时,商泊云又问了一次,还认不认得他。
“你今天好磨蹭。”思绪融化在杜松子酒里,马提尼的酒杯上还装饰了一块橘皮,江麓晕乎乎地重复:“商泊云。”
“商老板。”
商泊云挑眉。
不想他再问一遍,江麓又说:“商狗。”
商泊云轻嗤,扯了下他的脸颊:“合着你背地里这么骂我?”
我是听陈彻说的。
江麓想了想,很小声地说:“老公。”
商泊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奇异的亢奋燃起,他用力,和江麓十指相扣。
水声大了起来,而欲念从头烧到了尾。
仰面看着商泊云的时候,江麓忽然感觉到了一种很清晰的疼痛,这份疼痛并不来自于身体某处,而是从灵魂中迸发而出。
梦外他和商泊云已经在一起了,但梦里,二十六岁的对方怎么让他这样的渴望,好像他们其实暌违了好多年,好像他其实惨痛的失去过商泊云一样。
眼眶发酸,头脑发胀,酒精让江麓混乱,他不受控制地怀疑眼前的人其实是个幻觉。
他是不是没从那个漆黑的牢笼里出来过,天光没照进来,更别提出来放一次风……
“商泊云,商泊云……”
他忍不住一叠声唤他。
这三个字说出口就止不住了,江麓声音有点儿哽咽,眼泪被人舔舐到口中,商泊云皱着眉,抱紧了他。
“怎么成了个哭包?高中从来不见你——”
江麓直接把人拉过来啃,打断了恼人的嘟囔。
衬衫随意地跌落,肌肤游走着火舌,两个人正以最“坦诚”的方式相对。
商泊云弓着背,眸色沉沉低头看着满面泪痕的青年。
“江麓。”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神变得有些远,“你醒了别耍赖不理人。这一次,也是你先招的我。”
江麓委屈地心想,我先什么了。
明明是你。
突然有一天,就对我笑了。
快意攀升,悬停到了不上不下的位置。他的喘息甜腻得不像话。
想要把幻觉和囚笼都烧得干干净净,想要证明二十六岁时注定相爱的真实,江麓睁着水色滟滟的眼睛,软声问:“这个,也要我教吗?”
商泊云瞳孔微缩,没忍住丢了声低骂。
江麓来不及谴责他的用词,一直烧灼的火焰终于燎原。
一种极为清晰的狂热顷刻被江麓的话点燃。
商泊云在这刻发现自己是纯粹的感官生物。
心脏跟着一缩, 然后释放出膨胀的情绪。
真是——真是太让人喜欢了。
拓开的水道没在火焰中干涸,反而融化成柔软的泥泞。
埋深、相触,灼热的喘|息同时从两个人口中溢出。
“要怎么教我?”商泊云抚起他的额发。
居然还在哭。
……眼睛, 可真漂亮。
商泊云记起来了。
高中的时候, 他就忍不住去挑衅,看这个永远情绪寡淡永远温和的钢琴家皱眉、生气, 看他忍无可忍时的斥责乃至终于针锋相对。
骨子里的恶劣因此变本加厉, 怎么直到今天才发现,红着眼角攒着泪水的江麓比那个疏淡傲慢的江麓还要令他亢奋?
商泊云抽出一点良知反思自己, 他可能是有点变态癖好在的。
江麓知道商泊云绝对会揪着这个小尾巴不放,他张了张嘴唇, 解释的话还没想出来,腰腹处的力度猛然冲下,而恶趣味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 商泊云声音玩味:“我这样做, 可以吗?”
他像个好学的学生一样询问,江麓的思绪支离破碎, 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有点太超过了。
明明之前的梦里, 商泊云要有耐心得多。
他想当然地开口:“不是,不对……以前的……”
以前的?
商泊云笑不出来了。
“轻点, 还没有……”
“哈。”商泊云的情绪莫名。
和多年不见的死对头滚到床上诚然荒谬,但占有欲根植本性, 他盯着江麓的脸:“哪个过去式, 这种时候还念念不忘。”
江麓晕头转向, 理解不了商泊云为什么要提“过去式”, 有英语阅读?时态问题不是早就带他弄懂了吗?
这次的梦里,和他说话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