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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因背着包,趁着夜色的掩护慌忙走出家门。她只带了钱,还有昨天没吃完的几个馅饼用油纸包着,凉得发硬,她也一并揣上。这钱是她从继父那边偷来的,她看准所有人都睡着了,于是摸到他通常藏钱的地方,零零碎碎的加起来一共四百块,随因不知道坐火车需要多少钱,但这些应该足够了吧。随因心里雀跃着,脚虽受累小跑着,可她一点也不觉得累。她要赶在他们发现自己偷钱前跑出这里。

随因的目的地是繁闹的街市,那里随处可见卷着波浪头的时尚女郎,数不清琳琅满目的精细玩意儿,还有许多人听着收音机跳“蹦恰恰”。这都是她从报纸上感受到的,还有从那个人的信里体会到的,不存在于乡野,不存在于这个家里的另一个世界。

她走了一夜,脚愣是磨出了水泡,到最后每走一步那疼痛就多了一分,可总算走到了汽车站,正好有可以直达火车站的汽车。或许她本就有些心虚,知道自己是离家出走,在面对检票员时还是留了那么几分胆颤,生怕自己被她看出。然而谁管这个呢,那个检票员模式笑容地将找回的零钱硬币给随因,什么都没有说。

“本车终点站火车站,没有补票的请自觉补票,没补票的查到罚款了欸!”

随因翻看着手里的小票据,将它小心翼翼地夹在书里,那本书被她捧在怀里,直到她在下车前都是如此面貌,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沉思许久。

“我想去付株。”

兴许是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总是显得熟练些。

“什么坐?”

“啊”随因还没反应过来。

售票员又急不可耐地问了一遍,后面也有些人在起哄,随因一下子红了脸,一着急,立马道:“最便宜的那个就行。”

“十二点五十分开,是硬座,一共二百三十八元。”

随因倒吸了口凉气,这么贵,但觉得贵之余还是老老实实将钱数好递给了窗口里的售票员。

紧接着她便听到机器运作的声音,一张纸板硬一样的小长方形便出现在了自己手中。原来买票竟然这样的简单,她记住票上的信息,生怕自己将它不小心遗失,干脆走到一旁拿出自己的书,将这一枚票也放了进去。

待准备就绪后,她四处张望,一边走一边看着座火车站,可是不得了,人多,这么多人一起说话的大场面她可没见过。随后她又有了疑问,只是人都挤在这房子里,那怎么坐火车,火车都往哪儿去了?她想起老师说过的话,人多的地方不安分的人也多,特别是像这种人多的地方扒手也多,人贩子也多,千万不能太过自以为是,将这些都忘了个干净。

她的心里没来由多了一分紧张。

随因找到工作人员,将自己的车次告知,并问询相关事宜,她第一次坐火车,心里没底。

“你要把自己的车票拿出来,然后到时间了就在那个检票口等着,那里检票员会喊人的。”

“谢谢。”随因让自己忽视工作人员探究的目光,匆匆走向检票口位置,然后又将胸前的斜挎小包打开,从书里拿出了那张车票,紧捏在手中,每一分钟都要摩挲一次。

她生怕自己误点,便一直待在那等着,直到那个检票员喊了自己车次的火车,也都跟票上信息核对上,她便连忙把票递了出去。

检票钳在上方留下了一个椭圆小缺口,那个声音即便一下子被人声覆盖过去,她犹如听见了那般,清脆声回荡在耳边。随因礼貌地说了句谢谢,急急忙忙地跑向自己那一列车厢。

而在坐上去的那一刻,她看向窗外的树和铁轨都展露在她面前,才确信如今真的不是梦。

随因的座位靠近过道。

如果说刚出门时有多开心,上汽车后有多雀跃,现在她算是冷静下来了。更多的心情她说不明白,她此行的目的无非就是想问问他为什么要把自己丢下,是质问吧,质问他为什么将她丢在那圈人的炼狱里去,他知道会把她变成何等惨烈的尸体吗?

如果那人回答“知道”那她该怎么办?

火车已经开始运行起来,周围的人都相继拿出吃的喝的还有扑克麻将等来消磨这段时间。车厢里顿时闹哄起来,而随因什么东西都没有带,成了众矢之的,她收拢怀中的包,努力让自己不去注意那些目光。

身边有位大姐见随因似乎局促不安,给她递了颗糖——那糖方方正正的,像有两指指节那么长,一指指节那么厚。

“谢谢”,她道了声谢谢,但糖没吃,被她攥在掌心,渐渐地捂出了汗。大姐问:“你去哪儿的啊?”

“没去哪。”

她心里戒备心极强,没明说,撇开头不想再搭理她。身边又有人朝那位大姐应和道:“小姑娘吓到了,你可别去逗她了。”

“小娃儿,你是偷跑出来的吗?”

在其他人眼里随因虽灰头土脸了些,但盖不住那原本便秀气的脸蛋,扎着一小麻花辫,瘦瘦小小的,约不出岁数来,说是刚十三都有人信,这么小的孩子却一个人出现在这,难保不是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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