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彷佛他有八只脚般,紧紧巴着。
“第桀,下来、你也下来呀!”
“呵呵,不要。”第桀笑得开心极了。
他很高兴他没放下他,很高兴他来看他。只要能见到他,他便能很开心,就这么单纯,再单纯不过,只要能看得到他,他的心便能放得开很开,将所有开心的事全搁进心房里,笑,再笑。
心儿里暖暖地,不闷、不烦、不躁;淡淡地,似涓流细水,缓缓地渗入心扉;满满地,甜甜地笑漾了开来。
扒不开像章鱼缠着他的小人儿,虚怀谷只捺着性子,等他睡了,他非快点离开这只黏人的八爪章鱼不可!
还我自由与清静呀
今日
起因于昨夜扰乱整颗心的梦靥,虚怀谷当真做了一整夜的恶梦,梦中的他一直被一个坏蛋丢上高处,无计可施的他只能攀住高处的唯一支柱,死命地攀紧,偏偏那个坏蛋恶意地直想扳开他抱柱的双手
太没良心了!
“可恶”
被人勒得快不能呼吸的第桀,在这一声惊呼中惊醒。
他知道他是他恶梦的根源、罪魁祸首,但他也受到教训,一整夜无法成眠,被人勒得呼吸困难,在加上深陷梦中的虚怀谷不时的大叫,本想趁他沉睡时为非作歹的第桀,被勒得想起邪念也难,遑论能一夜好眠。
张开一夜不得好眠布满红色血丝的偏于细长型的大眼睛,看清怀里的人后,笑意浮上,他,还在,还在。
只不过第桀的幸福维持不了多久,一双仍兀自陷溺于恶梦中的手,向上攀,来到他的脖子,用力一掐!
可恨?龋?珊蓿?梦蚁氯ィ?也灰?僭谡饷锤叩牡胤剑?阏饣档埃?梦蚁氯ィ?
恶梦中的虚怀谷掐住让他无法离开令他恐惧不已的高处的坏人,用力掐,使劲地掐,再更用力
“咳怀谷,咳”想不到他的力气这么大,他似乎忘了他是个成熟的男子,不该恶整他的。
第桀不忍用力过猛伤着虚怀谷,以致扳不开他掐住他的手。
噢,再掐下去他的小命可能
可恶,坏蛋,给你死,给你死!
“怀谷”想用力挣开似乎已然不太来得及的第桀脸色逐渐转青。
我命休矣?怀谷
“啊”
东西碎裂加上惊人惨叫,惊传第府每一隅,煞是轰动。
“哈哈哈!哈哈”
爆笑声不绝于耳,兀自狂笑不已的家伙,完全不理会一旁瞪得眼睛都快射出火花来的亲兄弟,以及一旁俊俏的脸庞都快着火的友人。
严格说来,虚怀谷不算是陌生人,加上十二对他的痴心,第二郎压根儿没将他当外人看待,也就是说,他的嘲笑益发放肆,不知节制。
“笑够了没?不管了,怀谷,咱们出去,别理他。”再也受不了的第桀拉着虚怀谷欲一走了之。
“等等。”
还没嘲弄够幺弟的第二郎,怎可能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们!
他伸出省想擒住虚怀谷的手,眼尖的第桀出招欲将他的魔掌拨开,武功不下于他的第二郎,竟当下和它拆起招来,一伸一回,一拐一勾,可怜了夹在中央被拉来扯去的虚怀谷。
一道颇为纤细的人影窜入第家兄弟间,灵巧地将头快昏了的虚怀谷带开。
没了居中的玩具,显得索然无味的兄弟两遂停止功势,安稳地落坐于椅子上,彷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谢谢,你是?”
方站稳的虚怀谷正想瞧清楚搭救他的人时,又被迫转上一圈,跌坐至第桀的怀里。
“怎么?竟保护成那样,连碰都不能碰?”稳住跌入他怀里的虚怀谷,第桀揶揄二哥。
“是又如何?”第二郎的口气,好不理所当然,似乎不欲介绍搭救虚怀谷的人予他们认识。
说完便拉着那人往外走去,而第桀竟也不留,似乎早已识得那人。
走到门前,第二郎这才想起他来此的真正目的,差点笑得忘了。
“你托我办的事,办好了。”
“谢了。”
对来去匆匆的二人,虚还谷似乎还不能自情势变化之快中醒过来,仍盯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发呆。
“怀谷,你是对我二哥,还是我二哥的情人有兴趣?”不满的第桀将他的脸扳正,他最好只能看着他,那多好啊
“情人?可是他他”他说不下去。
虚怀谷没发现自己正以极暧昧的姿态坐在第桀的大腿上,而拥着他的大掌正鬼鬼祟祟地动来动去。
“男的,没错,是男的,可是爱上了,也没办法,就是爱上了。”
第桀说这话的同时,意有所指,深情款款地直视着虚怀谷闪躲的双眸,使得方才才因头昏发白的脸颊又红了起来。
那是他小时候的事,他早已忘了,不是吗?一定是的,一定。
第桀也不逼他,主动转移话题:
“方才许管家送来了一封信,你要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