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全境也就两百多万的样子。
文安之也没有其他办法,一方面,增大鼓励关中农业生产的力度,由于距离边境更近,利用易于和青海、内蒙榷场交易的优势,普及牛耕,并且高价收购农户手里余粮。
相较于其他地区,关中百姓的负担明显更重
另一方面,文安之作为川陕总督,让四川每年夏秋两税的粮草,不必在本地常平仓囤积,也无需运往江南,而是尽量运往关中。
从川中到关中的道路曲折狭窄,虽然只有几百里,但运输过程却相当麻烦。
四川并不缺粮,由于此时的四川并未遭受到像后世那样大的破坏,在移民实边后,户口逐渐恢复到了五百多万的水平,虽说比万历年间过千万的规模,还是差距巨大,但也足以支撑西北财政了。仅去年秋税,即使垦荒民屯户减税的情况下,还是征收到了九十万石。
文安之在关中带人修建大量粮仓,西北气候干燥,也适宜存储粮食。
所以文安之打算蚂蚁搬家,慢慢从四川盆地,花上两三年时间,在关中存储五十万石以上的粮草,就足够支持未来的北伐战略了,对于陕西而言,更准确来说是东出。
即使如此,也意味着明军不太可能在陕西维持太多军事力量。
枢密院预计,在西线战场,最多只能维持一万五千骑兵,和五万左右的步卒。
临洮府是明廷面对青海河曲地区最主要的交易榷场之一。
理藩院和通贸署、督商署都在此设有下级衙门。
理藩院主要是负责沟通和各部落势力的联系,而通贸署、督商署则负责督导各个边境榷场的正常贸易,和茶马交易。
顾炎武在《天下郡国利弊书》里阐述过“番无稷也, 羌人以牛羊乳及芜根为食,以茶为饮, 茶则无以为饮, 而食亦不多。”
青藏地区和草原地区的藏民、蒙民主要以牛羊奶制品为主食(很多人觉得牧民的主食是肉,其实是高估他们的生活水平了,对于牧民而言,牛羊更类似于土地,奶制品,尤其是奶酪才是“庄稼”,除非重大节日,他们也是很少吃肉的),如果不喝茶,没有足够维生素摄入的话,藏民不仅日常饮食吃的不多,甚至还会得病。
故而自古以来,茶马贸易,都是双方经济交流的主要形式。
相较于沿海那种拿手工业品,换取白银贵金属的净出口贸易,其实茶马贸易更加健康,可谓是真正的互赢。
对于农耕社会的内地百姓而言,牛马牲畜,是重要的生产资料,有着非常现实的意义,而对于草原上的牧民而言,茶叶、铁器都是提高生活质量的好东西。
明廷对于茶马贸易,也是下了大力气支持。
用朱由榔的话来说,茶马贸易不仅仅是骑兵建设问题,也是政治问题。
一个多民族国家的统一,不是只靠战争就能完成的,经济文化交流耳濡目染和同化才是关键。
临洮府河州县的榷场上,羌、藏、回族的牧民,拉来一队队马匹、牛羊,上面还载着羊皮、牛角、马鬃之类物产。
而从江西、福建等地,远道万里而来的商贩们,也是带着一车车满载货物。
主要以茶叶、铁器为主,还有部分丝绸,主要是针对一些乌斯藏贵族的商品。
河州知县,同时也兼任榷场主事的,是来自浙江的举子沈平鸿,这小子在浙江干完度田工作后,先是被分配到江西当了县丞,后来不久,川陕光复的消息传来,朝廷从内地抽调一批官员填补空缺。
沈平鸿就升任了河州知县,按照光烈朝的政治生态,越往边地分配,越容易被提拔,许多同僚都对沈平鸿表示祝贺。
但真的跑到了这鬼地方,还是颇为难熬的。
全县户口,只有一万出头,还不如江南一个大点的镇子。县城也是残破不堪,只有一百多户居民。
好在沈平鸿的主要任务也不是种地产量,而是边境榷场。
光烈四年第一个季度结束,沈平鸿开始带着文吏,统计贸易数据。
三个月,统共交易得牛八百四十五头,马一千三百四十匹,羊三千七百余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个数字已经不小了,其中牛、羊会一般被各个府县收购去,分配给民屯户,而马则是由军队直接收购,进行筛选。
不是所有马匹都能作为战马使用的,首先要进行“相马”,肩高太矮的不能用,脾气过于暴躁的不能用,有其他疾病的不能用,还有年纪、体格等等条件,母马也无法作为战马使用,一般必须是青幼年的公马才行。
一般这一千多匹马里,最多只有四百匹合格。
当然,其他剩下的马匹,也可以作为换乘马、驮运马使用。
挑选之后,还要敲上马蹄铁,配上鞍具,进行至少一年以上的训练,教习战马听从指令,熟悉阵列,和骑手培养感情,最后才能作为战马使用。
从去年到今年三月,从四川到陕北的一共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