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点的情况就是窦漪房拿一个虚无缥缈的孩子来安朝堂,日后给陈若华过继个宗亲的孩子。差一点的情况就是下头有人趁着这个机会犯上作乱,不过他们全部住在皇宫内倒不用担心安全,只不过汉朝怕是又要飘摇着生出动乱。
刘嫖搂着自家女儿,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感受到自己的脖颈间湿漉漉的一片后,她将陈若华抱的更紧了些。
“没事的。”刘嫖轻柔的跟陈若华说道:“相信你的祖母,也相信我。有我们在,一定会保你后世无忧的。”
陈若华抽噎着,如同幼童一般紧紧的抓着刘嫖的袖子,整个人都埋在了刘嫖的怀里,良久后,她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未曾干涸的泪痕。
“母亲,要怪就怪我不曾给陛下生下一男半女。”她说,“不过你放心,若是陛下真有个不好,我也一定会好好活着。有我在,我们陈家、窦家就会在的。”
刘嫖看着她,动容轻柔地给她擦了擦眼泪。
此时未央宫的宣室殿后殿,窦漪房正在一方榻子上坐着,刘彻身边的大太监余文正在给她念诸多大臣呈上来的案牍。
旁边帷幔兜叠垂下,将里间床榻的情形遮了个七七八八,只能模模糊糊看到躺在上头的一个人影。
“雁门太守来报,说近来匈奴蠢蠢欲动,有匈奴人越过边境侵扰附近的村庄,抢夺粮食和牲畜。”余文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
“哦?”窦漪房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难不成他们还去联络匈奴人了?”良久后她继续说道:“看看朝廷的官员呈上来的东西吧。”
余文哎了一声,接着换了一份案牍继续念道:“未央宫卫尉、岸头侯张次公请求太皇太后懿旨,欲带兵前往边境驱赶匈奴。”
“不说边境郡守和戍边军,只说单长安便有三处军营,十几位将军,难不成还缺了他一个卫尉?”窦漪房嗤笑一声,“这是想要带兵打仗啊,还是想要我手上的虎符?”
余文拿起另一个,刚要开口,但触及案牍上的内容一下子就卡壳了起来。
“怎么了?”窦漪房不愉的瞥了他一眼,“上头有什么是我听不得的吗?”
余文顺势磕了几个头,冷汗直冒沉声说道:“陛下迟迟不曾上朝,大臣心有疑虑。此番案牍上说,说众大臣及列侯联名上书,请您请您,稳固国本”
“他们举荐了谁?”窦漪房不咸不淡的说道。
“淮南王刘安!”
窦漪房笑了,脸上又喜又怒,“听听,听听。”她拄着拐杖沉声说道:“我还以为他们有什么本事,才一个来月就沉不住气了。不过也真是难为了他,远在淮南都能将这些人搜罗起来。”
“既然他们要我给他们个交代,那我便给他们个交代吧。”窦漪房拄着拐杖讥讽的笑道:“这么长时间不曾早朝,也该是时候露个面了。”
清晨时分,刘嫖正跟陈若华用早膳。
陈若华一改往日的颓唐,纵使脸色不好也硬撑着自己将碗中的粟米粥喝完。
“不想喝就算了。”刘嫖握着陈若华的手说道。
陈若华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依旧端着粥碗往嘴里送。
“娘娘,”素练从外头走了进来小声说道:“奴婢看周遭的禁卫少了许多人。”
陈若华的手一顿,神情肃穆的说道:“趁着送碗筷的功夫,叫小太监出去打探打探消息。”
过了一会后,小太监慌忙的跑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娘娘不好了,奴才听说太皇太后今个上了早朝。朝中诸多大臣请太皇太后另立新帝。”
刘嫖听得心口一跳,“你说什么?”她急声询问。
陈若华也被小太监的话说的‘噌’的站了起来,“他们要立谁?”她厉色问道。
小太监摇了摇头连忙回复:“奴才不知,但听闻窦大人同他们吵了起来,朝堂上乱成了一片。”
陈若华气愤的在殿内走来走去,“一群乱臣贼子,一群乱臣贼子。”她这般说着就要往殿外去,“我倒要看看都是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这般逼宫!”
刘嫖赶忙将人拦住,“阿娇,你不要激动。羽林军将内宫团团围住,晾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这个时候咱们更要沉得住气,不要给你祖母添乱!”
陈若华气愤的伸手指向宣室殿的位置悲怆的说道:“陛下尚且生死未知,他们就敢这般做。可曾把皇家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他的脸上又慌又喜,两个毫不相干的情绪挤在一张脸上看着颇为滑稽。
“娘娘,陛下,陛下他,上朝了!”
陈若华顿时愣在了原地,半晌才急切的抹了两把脸确认道:“你说什么?你没打听错?”
在小太监信誓旦旦的话语中,陈若华的眼中蓦然落下两行泪水,脸上渐渐涌现出如释重负的表情。片刻后,她又换了一副神色,咬牙切齿的说道:“这是第二回 了,我难倒就这么不可信?”
刘嫖对她嘴里的一回两回的不甚明白,但挡不住一颗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