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嫖愤恨的掐着她的脖子连声询问,可是何良人却仿佛没有知觉般充耳不闻。
“公主,您怎么到这边来了?您快松手!”这时程忠从外头赶进来,脸上带着焦急,“哎呦,这样腌臜的地方别脏了您的衣裳。”
刘嫖气冲冲的将人放下,重重的甩了甩袖子。
“听说椒房殿皇后娘娘醒了,正在寻公主您呢!”程忠说道。
提起窦漪房,刘嫖胸口的怒气就是一松,她一言不发的从牢房里出去,身后还传来何良人凄厉的喊声:“我诅咒她,诅咒她不得好死!”
其他人见刘嫖离开也松了一口气,随即走了出去。
程忠皱着眉头斜了王太监一眼,“你这个狱丞是怎么看的人?”
王太监叹了一口气露出自己胸前的脚印,“奴才也是没辙。这里头有谁拦的住长公主啊。”
程忠摇了摇头,“赶紧把人看起来吧。保不准陛下这几天就会下旨意。”
王太监听后一愣,偷偷的往房里看了一眼,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道,轻声问:“可是要?”然后他就被程忠踢了一脚。
“等着吧,别自作主张。”程忠不可见的瞥了瞥关押着人的牢房,然后抬腿往宣室殿中走了。
说实话,三殿下刘揖之死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一直就没有个定论。驿站喂马的小二在卫兵查找盘问之前就跑没影了。所以查到现在是一点眉目和证据都没有。其实他自己也是对这个事情有几分的猜测。想必陛下也是如此,不然也不会久久不曾下旨处死何良人了。
不过这未央宫啊,终究还是皇后和她子女的天下喽。
程忠这般想着伸手裹了裹自己的衣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椒房殿内,窦漪房果然是在等她。刘嫖快步走到窦漪房身边道:“母后怎么醒了?”
“睡的不怎么好。”窦漪房并不习惯自己睁着眼但什么也看不见,所以就叫人给自己眼睛蒙了一块布,这样她就能闭着眼睛,装作是自己不想看见。“你去哪了?”
刘嫖迟疑的抿了抿嘴唇,“已经过了午时,我给您催膳食去了。”
窦漪房笑了笑并未拆穿刘嫖的谎言,而是顺着她的话说道:“我也确实饿了。”
不一会,膳房的人过来上膳,刘嫖坐在窦漪房身边伺候她用饭。
“听说行刺的何良人被关押在诏狱中,母后想怎么处置她呢?”刘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
窦漪房长叹了一口气,“虽说行刺中宫是死罪,但我毕竟还好好的。再者,快到年末了,宫里头平静些也好。我相信何良人是一时想差了。念在她失了孩子的份上就让她好生在掖庭里活着吧。”
刘嫖夹菜的手停滞了一瞬,略有些诧异的看着窦漪房。说实话,刚刚何良人的话的确在她心中留下了些许的痕迹,但是听着窦漪房这般说,刘嫖顿时有些愧疚,愧疚于自己对窦漪房不善的猜测。其实刘揖已经没有威胁了,还又出了京,她的母亲没有道理出手才对。
“好了,用过膳后趁着天色尚好便早些回去吧。不然傍晚起了风,出行着凉就不好了。”窦漪房抬手,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刘嫖握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温柔的说道:“我知道了母后。”
傍晚,苦汁子般的药碗又被端了进来。苏晴轻轻的搅了搅汤药,试了试温度后将碗送到窦漪房的嘴边。
窦漪房忍着干呕将药一饮而尽,然后对苏晴说道:“拿笔墨来,替我写一份替何良人求情的案牍。”
苏晴有些不大愿意,“娘娘,您这又是何必呢?她胆敢这般做,也是死有余辜。”
窦漪房摇了摇头道:“我怕陛下对我起疑。”
“那又如何呢,无凭无据的。”苏晴闻言皱了皱眉头,但还是顺从的去拿竹简和笔墨去了。
窦漪房口述,苏晴书写,不一会一份案牍就已经写好了。
“明日一早送到宣室殿去。”她出声吩咐。
“诺。”苏晴答应着,然后小声的说:“今个公主去过掖庭诏狱,奴婢怕她听了何良人的挑唆”
“既然是挑唆如何能信?”窦漪房打断了苏晴的话道:“我生的女儿自然是向着我的。只是公主毕竟没经过太多的事情,知道的太多也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你们也都给我闭紧了嘴巴!”
苏晴连忙跪下来表忠心道:“奴婢明白。”
窦漪房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梁国地域富饶,位置更是朝廷的门户,她怎么能容忍一个有异心的皇子坐上那个位置呢?只是可惜了,何良人命大,没死成。
窦漪房听着外头呜呜作响的风声,心中不免涌上了一些肃杀。她的手早就不干净了,上头沾的血不少,招致今日的祸患也只能说是她应得的。
她窦漪房认!
不过,上天终究还是眷顾她的。
想到这,窦漪房扬起一个笑脸,只不过上头的苦涩和快意夹杂着,颇有些复杂。
这汉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