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筝猛地倒抽了一口气,连连退了好几步。
“小姐。”冰儿眼明手快地起身扶住她。
“慕寰真的做了这件事,他真的”她再也忍不住流下泪来“他怎么可以这么做!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你终于相信爹所说的话了。”
“慕寰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她激动得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小姐,是我姊姊对不起你。”
“为什么?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我是他的未婚妻,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
“你早就该听从爹的话取消这门婚事了,现在,你也该看清纪慕寰的真面目了。”
真面目?难道自己从来没有看清过他的真面目?也许吧,如果她真的看清过,今天她就不会这样的意外,这样的痛楚。
她眼前一暗,在一阵天旋地转后,随即失去了知觉。
“小姐!”
纪慕寰茫然地看着天空。自从那一天他醒来后,他的世界就转换成茫茫然的一片,而双儿从那一天就跟着他,半步也不曾离开过他。
“我要离开这里回扬州。”他平静地道,所有的一切都该结束了。
他要离开这里?他要独自一个人回扬州?
“你要撇下我一个人走?”
“不,你跟我回扬州。”
“你要带我回扬州?”双儿惊讶的瞧着他。她盼到了,她终于盼到与他长相厮守的一天了。
“我总不能让你独自一个人生活,该负的责任我还是会负的。”
她欣喜的道:“双儿没有跟错人,你果真是个敢做敢当的汉子。”
“我只是个一文不名的人,更是个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不,只要你肯振作,一定会有一番作为的。”
“现在说这些都太远了。”他只想远离这里,远离曾令他痴心爱恋的一切,包括这辈子再也不会有结局的爱情。
“就让所有的一切重新开始吧。”
看着双儿心满意足的模样,纪慕寰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回到扬州,只怕你还要和我过更苦的日子,如果你不愿意”
“我愿意,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好。”除了应允,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我们什么时候起程离开?”
“等我这里都处理妥当就走,大概再七天吧。”
“到扬州之后我们就要正式生活在一起了,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名分?”她羞涩地垂下眼脸。
“会的,我会给你一个名分,不会让你没名没分的跟我在一块。”
有了这一个保证,双儿更心安了。“明天我就回桑家收拾行李。”
“姊姊真的要走?”眼看相依为命多年的姊妹从此就要分离,冰儿有着不舍。
“等我们安顿好了之后,我再来接你。”
“不了,我要留在小姐身边。”
“留在小姐身边?你不替自己打算、打算吗?”
“那也是好几年后的事,小姐现在正需要人照顾。”
从那一件事之后,桑墨筝就一病不起,整日以泪洗面,桑老爷急得快疯了。
“姊姊,去看看小姐吧,从她知道了你们的事情后,她就病了,不仅不吃不喝,连药也不吃,老爷都快急疯了。”
“小姐就让你替我去劝吧,我收拾完后就要回纪公子身边。”
瞧着双儿只顾打理自己的行李,冰儿不悦的夺下了她手中的衣裳。
“你就这么急着要和纪公子回扬州吗?”
“小姐是心病,心病最难医你不懂吗?我去看她只会加重她的病情,唯一能让小姐好转的人只有纪公子,但是纪公子已经不可能再来看小姐了,现在能求的就只有老天爷了。”
“就算只能求老天爷,你也该念在这些年来的恩情去看看小姐吧。”
“我会回来看小姐的,你就别强逼我现在去看她。”
“姊姊你——”
面对冰儿十分不满的神情,双儿依旧不为所动,拿着一件衣裳,她径自走到屏风后更衣。
冰儿心里虽然不满,但是一想到姊妹从今以后就要别离,她也不愿再多说一句责备的话,伸手就将挂在屏风上的衣裳拿下来,想要替她清洗干净,这也是她唯一能够替她做的事了。
就在她将衣裳搁在手臂的瞬间,那封双儿始终没有交给纪慕寰的信也在此时掉落在地上,她捡起信,看着上头写着“慕寰亲启”的大字,冰儿登时张大了眼。就在这时,已经换好衣裳的双儿正从屏风后走出来,当她看见冰儿手上拿着那封信时,立刻慌忙的将信夺了回来。
双儿的动作让冰儿惊愕不已。
从姊姊慌乱的神情看来,难不成那封信并没有转交到纪公子手上?
“你没有把小姐的信交给纪公子?”
双儿刻意地避开了冰儿质询的目光。
“你说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