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点头,等公安抄录了那份口供,带着原件跟黄科长一起出了门。
公安局门口,黄科长吐了口气,问江南,“你跟那位女同志就那么点儿姑嫂矛盾,值得这么大动干戈吗?”
作为一个男人,他不理解,不禁胆寒自家老婆和妹妹会不会也闹到这你死我活的地步。
江南笑,“谁知道呢?”
别人她不知道,但是程怡心没了吸血包兄嫂,助力、后盾少一小半是肯定的。
只是她想不通,距离她上次收拾并警告程怡心过去了大半年,程怡心怎么又突然搞起了小动作,真不怕江南反手搞得她身败名裂、上不了学,还是认为江南查不到她?
还真别说……
江南手指摩挲着手上的档案袋,这次如果没有赵瑞,事实真相就囫囵混弄过去了,且对于她的污蔑陷害不会停止。
因为在黑中介的叙述中,污蔑江南未婚先孕不成,江城那边并未放弃,还让他继续想法子,江南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回过味儿。
她真是险些栽了!江南眸色发冷。
又说梁家老太太初接到江南电话时,很惊喜,待寒暄过后,江南说明来电意图,老太太的喜悦渐渐消散,她冷静严肃地向江南保证程怡心的所作所为,梁家绝对没有帮忙。
电话挂断后,老太太静坐思考了一会儿,又给儿子打去电话,让他派人调查程怡心最近的动作。
电话里江南的分析不无道理,以程怡心的家境、能力怎么能联系到沪市的人,这其中肯定有人相助。
梁父这边接到电话,立刻动作,只不过,两三日过去,并无特别发现。
程怡心近日的行踪比较固定寻常,上课学习、偶尔去找一位校外的女同志做衣服。
这些都是梁家已知的情况,并未发现她接触陌生人。
直到周末梁孟回家,告诉他们杨家找上了程怡心准备对付他。
梁家三代人坐在书房中。
梁父看了一眼不露情绪与想法的母亲,问儿子,“是程怡心主动告诉你的?”
梁孟点头,面上有几分着急,“杨家估计狗急跳墙,打算通过她使些下作手段!”
杨家是通过革命期间“夺权”上位,如今随着大批下放的官员、老革命的平反复职,委员会也即将解散,杨家嚣张了好几年,一朝被打回原形,如何能甘心,且往日与杨家针锋相对的梁家蒸蒸日上,梁父掌握了杨家大量罪证,只等委员会解散后清算,杨家自然要趁势反扑,将梁父拉下马。
只没想到,杨家就打的这不入流的女色手段。
“她想要什么?”梁孟忽听他奶奶出声问道。
梁孟道,“没明说,只道是等毕业的时候帮她一个忙,在我能力范围内,又不违反法律。”
老太太与儿子对视一眼,轻笑感慨,“这是打算两头吃啊。”
梁孟不明所以。
梁父给他解释了一下江南来电中的内容,“利用完杨家小子对付小江同志,又用咱们家对付杨家,把杨家小子送进去,一石二鸟。”
梁孟闻言,目露怒色,没想到程怡心竟打的这主意,“她就不怕杨红刚把她咬出来?”那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且,他记得当时在安城看的笔录中描述的是程怡心导致了她兄嫂离婚,那位江同志尚且没找她麻烦,何至于使这种阴狠手段,江同志倒霉了,她又能得什么好处?
只为图一时畅快,就敢与虎谋皮?
梁孟一时齿冷,与他交往半年的对象,竟是这么一个人吗?
梁父只教他,“有时间多研究研究法律,若是她没留下任何证据,单凭杨小子的口供,法律只会认定她无罪。”
梁孟蹙眉失神后,又问家中的应对计划。
只听他奶奶缓缓道,“先等几天……”
梁孟听了后,在家休息了一天,回到学校,一切如常。
程怡心却等不及,杨红刚第一次算计江南失败后,她就立即将杨红刚找她的事告诉了梁孟,一则杨红刚已经让人开始了第二次,不论结果成与不成,她都不能再等了,时间拖太久,被人察觉会引火烧身,二来怕梁家事后发现她搀合其中。
门风清正的梁家和不择手段的杨红刚,程怡心一开始就知道如何选择,且不说杨红刚能不能算计得了梁家,即便梁家真的倒了,她被心思不正的杨红刚拿住了把柄,又能得什么好。
不如利用他一把,就推他下地狱。
只没想到杨红刚如此不中用,连江南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学生都料理不了,程怡心气得牙痒痒。
而梁孟也如此温吞,她都给他出了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划,怎么一点儿动静不见?
若是叫杨红刚发现她两面三刀,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程怡心焦急地频频找梁孟,梁孟却气定神闲回复她,“还不到时候。”
直至程怡心被公安带走配合调查,也没等来梁孟的“时候”。
梁孟后脚跟着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