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鬼魂嚷嚷:“我不信。”
“杠上炮!呼前转移,杠钱归我!”主位上的鬼魂笑眯眯的,把面前的玉牌推平,年轻鬼魂勾着头看了眼。主位的鬼魂双手往方案两端一摊,手勾了勾,“来,交钱。”
左侧的妖怪便盛上一顶名器。
叶长岐认出那是《杂闻名器谱》上数一数二的名器。
右侧的年轻鬼魂也心不甘情不愿地交出一把铲子。并不是什么名贵器物,但却是一把洛阳铲。收钱的鬼魂没有说什么,稳重地收下了。
轮到路和风上交抵钱了,两鬼一妖怪三脸瞅着他,路和风面色铁青,沉声说:“我已无名器可抵。”
主位上的鬼魂便懒洋洋地说:“你袖里乾坤里不是还有众多剑器吗?随便抽一把出来抵了吧。”
路和风坐着不动。
叶长岐便将那颗夜明珠丢给主位上的鬼魂:“我师弟无名器可抵,我是他大师兄,可否用这颗夜明珠帮他抵钱?”
那亡魂一吹面上的符咒,看也不看那颗硕大的夜明珠,叩了叩方案:“既然有人替你抵钱,便算你过吧,来,继续!”
两鬼一妖便伸手在方案上一通搅和。
叶长岐走近一观,原来他们正在搅和方案上玉刻的六博。
古墓中陪葬的玉器被切割成方块大小,方块上绘有形形色色的图案,有名器、剑器、精怪、名士名讳等等。搓起来时方形玉石玎玲碰撞,清音悦耳。
“李重渊。”开枢星君叫出他名字。
主位上的鬼魂一震,抬了一只手掀起自己面上的符咒瞧了他一眼,另一只手还不忘搓六博:“啊,开枢星君的心魔啊,来,坐坐,那小子。”
李重渊朝着路和风抬了抬下巴,说:“正巧你没抵钱的名器了,你让让座,让你师尊来。”
路和风面色一变,望向叶长岐身边的人。他刚刚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大师兄身边还立着一个人,此时李重渊说出的话无疑叫他身心俱颤!
一看竟然真是开枢星君的心魔,路和风当即紧抿着唇,不肯说话了。
什么叫给他的师尊让座!
他的师尊怎么可能打六博!他怎么能当着师尊的面打六博!他怎么当着师尊和大师兄的面打六博还输了!
他没有动,也不敢转头看开枢星君和叶长岐,只浑身僵硬地说:“我不。”
开枢星君倒是习以为常,问了李重渊一句:“和风可曾赢?”
李重渊头也不抬:“特能输!我都后悔没让那个漂亮修士来了,他看上去比这小子聪明。”
叶长岐抓到了重点:“漂亮修士?阁下说的我的五师弟许无涯吗?”
李重渊随意点头:“估计是吧。”
“他人在哪?还有南桥居士。”叶长岐问。
李重渊终于舍得抬头看他一眼了:“你们打了个洞下来,晚上睡觉漏风,我当然是叫他俩给我填洞去了。”
叶长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李重渊还要继续打六博,余光瞧见面沉如水的开枢星君,当即歇了手:“放心,我这就叫妖怪领他们过来。小北。”
刚刚交出洛阳铲的鬼魂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干嘛?”
李重渊撩起符咒,对小北说:“你不是想要那些个什么盗墓的工具么,我让罗桥生给你带了一套新的。还有新的玉石,记得给我刻一组新六博。”
小北一推玉制的六博,又想起自己已经摔坏了几百张玉牌,顿时神色一变,护住那些六博,垂头丧气地说:“知道了!”
南桥居士与许无涯姗姗来迟。
李重渊一招手,居士储物法器中的盗墓法宝通通掠出,飘到了名为小北的鬼魂面前。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小北,之前那个炸我家的盗墓贼,一不留神炸死了,现在留在我家陪我打六博。”
许无涯一脸古怪。
倒是南桥居士气得胡子一歪,想起自己两次辛苦的填洞经历,骂他:“李重渊你他娘是不是有病?天天在我脑子里喊要这个要那个,结果东西带来了,你是要送给盗你墓的小贼的!”
李重渊神色自若,又介绍和他们凑一桌的妖怪:“这是我的镇墓兽,貔貅。不太聪明,勉强能打打六博。”
输得精光的路和风脸色臭得很。
李重渊又介绍自己:“鄙人李重渊,已死。岩泉古墓的墓主。”
他懒懒地一抬眼皮,看了眼开枢星君:“你们师尊的心魔在我家睡了这么多年,记得交住墓钱。”
许无涯自然不觉得他差钱:“你缺钱?”
李重渊说:“不缺。但是听说你们罗浮山宗很穷,那我就缺了。”
南桥居士挽袖子就要去揍他。
李重渊凉凉地说:“罗桥生,我现在是鬼,你打不了我。”
许无涯便拉住了居士,随后几人进一步见识到了李重渊的奇葩。
“忘了告诉你们,你们师尊的心魔占着我的棺椁这么多年,我一靠近就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