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金竹懒懒的躺下了,侧头看着坐得笔直的金佑安,挑眉问着,“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解释?”
金佑安低头看着金竹,神色冷静中透着冷厉,“宋家想悔婚,但不想坏了他们宋家的名声,就打算让连壁身败名裂自动退婚,所以,今日,宋家长女宋纤云就在后头指使她的爪牙前来设局。”
“连壁应该知道一些情况,但他并不知道,宋家可以这般歹毒无情。”金佑安继续说着。
“唐门没有提前送条陈过来?”金竹看着金佑安眉眼间的压抑的怒意,便问道。
“唐门只知道宋纤云秘密来到了潍城,对金陵城中,宋家突然悔婚一事却是并不知情!宫中有传闻宋家要送女入宫做皇子妃,但我并未当真。”金佑安说着,拧眉,“此事太突然了。”
金竹看着金佑安,这孩子的脸色不太对劲,好像是在懊恼自责?
金竹坐起,看着金佑安,认真开口,“佑安,你一人,对方却是数个世家,金陵城中错综复杂,朝堂后宫的关系层层叠叠,而局势千变万化,你非圣人,你突然间把控不了也很正常,一来,你至今尚未让唐门在金陵真正启动起来,你之前说过,金陵城中要把唐门埋下去并不容易。所以,现在金陵城中突然出现的变化,你把控不住,也是正常的。二来,你现在还在潜伏,你不能站在明面上,无法亲身处于洪流之中,自然是无法把控水流。”
金佑安看着金竹,垂放在膝盖上的手却是慢慢的攥紧拳头。
此番话语若是对从未经历上辈子的他来说的话,那也许他会接受。
但是,现在的他,无法接受。
是他懈怠了。
是他疏忽大意了。
金佑安垂下眼,清冷的声音透着一股喑哑,“灿灿,你累了,你好好休息吧。”
金佑安说完,转身跳下了马车。
金竹一愣,随即忙掀开车帘看去,那熊孩子自己跳上马,骑马疾驰而去了!?
靠!自尊心这么强的嘛!这熊孩子!
“郎君,阿七阿六问是否要追上去?”在外骑着马的林叔弯腰问着。
六郎君这么突然的跳出马车,把他们这些侍从都吓了一跳!
“废话!让他们赶紧的跟上去!好好伺候他们的主子!”金竹没好气的说着。
真是!
“对了,郎君,银子回来了,他说那个人进了一家窑子,后来就没有出来了,银子进去找的时候,发现人已经死了。”林叔低声说道。
金竹微微点头,啧,杀人灭口。
“再好好查一下,那个人虽然长得很路人,但是他的手有点特别,手指有个断了的,你让银子仔细看看,查查,虽然现在事情结束了,但是,要把事情查个有始有终,谨慎些。”金竹低声说着。
“是!银子已经去找把那人引入赏花会的几人了。”林叔说道。
金竹嗯了一声,所以他身边不需要再多几个侍从,就林叔和银子两人足够了。看,银子不用他吩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清清楚楚的。
金佑安一路疾驰到了酒肆。
金佑安看了眼身后的唐七唐六,低声吩咐,“探查宋纤云和福王幼子的住处。”
“是!”
金佑安随后快步进了酒肆,直接进了后院,后院里,唐敬奉正在和老神仙下棋,唐琛云一旁写信。
唐敬奉和老神仙见金佑安,都有些意外,虽然酒肆这个地方很是偏僻安全,但是金佑安从不会在白天登门,而且今天不是赏花会吗?
唐琛云已经站起,眉头紧皱,看着金佑安,在金佑安躬身拱手做礼后,沉声问着,“出什么事了?”
“宋纤云和福王幼子来了。”金佑安冷声开口说着。
随即金佑安侧头看向老神仙,低声说着,“灿灿为了自保,吃了那混杂着迷药的酒,虽然他说吃了解药了没事了,但是,还是劳烦老神仙去看一看为好。”
老神仙点头,哼,那破竹子特殊的身体,居然还敢乱吃药!“成,我回去看看。”
老神仙一走,唐敬奉皱眉看向金佑安,“宋纤云来做什么?福王幼子?福王从不准他家孩子离开金陵,怎么?出什么事了?”
金佑安低声将赏花会的事一一说来。
待说完,唐敬奉立即冷笑出声,“宋家心可真是大啊。他们当连家是寒门吗?那连壁既然能够连中两元,那就是不可小觑的,宋家居然想就这样的把人家毁了!”
“宋家本有贵妃在后宫,他们家的嫡长女又是睿亲王的世子妃,如果再有一个嫡女做皇子妃的话,那就是妥妥的了。不管是未来夺嫡,还是要谋划什么,一个皇子,再怎么都比一个连中双元的举子好用!”唐琛云冷静的说着。
“福王幼子来潍城?是自己出来的,还是……有人带他来的?宋纤云知道福王幼子的存在?莫非,是想假借福王之手,来毁掉连家?”唐琛云思索着说道。
唐敬奉冷笑连连,“宋家出来的姑娘都不是简单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