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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2 / 3)

“有时候送的饭也能反映出主人的口味,她今天吃的牛肉米线,昨天吃的山药排骨,前天吃的荠菜饺子。”谢隐泽顿了顿,“这些都是她没心情吃饭的时候才会选的。”

见没能瞒过,薛昀心头更火大了:“哟,看上去你对她很了解嘛?”

谢隐泽懒懒掀起眼皮:“是啊,毕竟是我的发妻。”

薛昀骂骂咧咧地走了。

谢隐泽运转体内周天,抵御无处不在的严寒。他不能一直老老实实在这地方待下去,三天,最多再过三天,若还无进展,哪怕破了这天寒狱,他也要离开去寻找天谴剑。

公平和公道都是争取来的,这是乔胭教他的道理。

-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谢隐泽睁开眼:“怎么又是你?”

薛昀单手扶剑而立,脸上呈现一种很矛盾的表情。有郁闷、纠结、恼怒和无奈。

“有人求我放你出去。”他冷不丁道,“你想出去吗?”

谢隐泽蹙眉:“谁?”

薛昀又自言自语:“可我不想答应啊。我想不通,干嘛非要跟她玩游戏,又为什么答应输了就得帮她救人?”

谢隐泽睫毛闪了一下。

“喂。”薛昀又叫他,表情狐疑地看过来,“天谴剑果真不是你所盗?”

谢隐泽嗤笑:“这世上,我是唯一一个能驱使这把剑的人。哪怕它放在六道台上,也是随我取用,我何必多此一举。”

薛昀又盯了他片刻:“可我还是不想放你走。”他喃喃道,“答应是答应了,可我也没保证答应就一定替她办到啊,出去后,我就跟她说,是这小子自己不愿意走。”

他自言自语着,腰间的钥匙环却在不知不觉间掉了下来,砸进松软的雪地里。

他毫无觉察一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谢隐泽用钥匙开了门,抖抖衣上霜雪,淡然离开牢狱。他走到出口时,又有一道声音不知从何处飘来。

“她说在山脚下开外的镇子上等你,还有一件事她让我告诉你,那天死在六道台上的天机阁少阁主,他真正的姓氏是沈。”

沈?

只有清冷月光照亮的山路,玄衣的少年负剑独行。他的出发方向,是山脚下十里开外的一座小镇。

忽然他感应到什么,蹙着眉抬头看去,但见东南方向,一束红光冲天而起,将那一整片天空都映成了赤色,那是天谴剑的剑虹。

他沉思片刻,换了方向,朝着剑虹的地方离去。

此镇名叫朱河。多年前除妖时他来过此镇,镇上酿酒师傅的手艺百里独绝,尤以名酒见寒春出名,甚至不少达官贵人特地来此地请酒。

抵达朱河镇的前夜,镇中再一次出现剑虹,这一次距离极近,能清楚地看见剑光就是从镇中发出。第二日清晨,他站在镇前的牌坊,四周是穿梭往来的人群。

今日逢场天,镇上多是赶集人,雪刚刚停,覆盖着长街和梅树。有专人手拿扫帚,为马车扫出进镇的青石路,新雪在鞋底的辗转下很快变得脏污。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店掌柜一抬头,便看见一位修颀清冷的玄衣青年站在面前,似乎是赶了一夜的路,肩膀上还留着一捧未融化的细雪。

斗笠遮盖了他的面容,只那气质,叫人不敢亲近。第二眼落在他腰间的配剑上,这些修真界人士,总是这般神神秘秘。

缴纳了住店所需的银钱,拿过钥匙,这青年忽然开口:“掌柜,你们朱河镇不酿酒,改种花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年轻,掌柜循着他的视线看去,落在柜台旁一株红色的石蒜花上面。紫砂钵,乌木柜,衬得那石蒜花赤如鲜血,在天寒地冻里,散发着令人不安的生机。

谢隐泽从镇外一路行来,发现这种花不受寒气影响,家家户户都在门前栽种。那一蓬蓬的鲜艳,就像每户人家门口都染了血,看着叫人生厌。

况且,这花眼熟,他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这花名字也耐人寻味,叫“封侯”。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既寓意夫妻情深,也寄予寻常人家封侯加冠的美好祈愿,且据掌柜所说,此花酿入酒中,可令酒香醇厚,回味生津,朱河镇又以酒业为生,才会有今日人人种花的盛况。

他打开房间的门,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摆放在窗边的封侯花。赤色的纤细花瓣鲜艳迎风展,映衬窗外零星而落的细雪,倒是绝景。可惜被谢隐泽一道灵力轰成了齑粉,没了张扬夺目的机会。

他在窗边静坐了一会儿,斟了杯茶,看着白汽袅袅而上,忽然想到,不知乔胭现在如何了。

她让薛昀传话,说在叠月山脚十里开外的镇子上等他,没等到自己,她应该会乖乖回宗吧?他几乎能想到她生气的样子,那双狐狸眼冷冷淡淡地上挑,斜着目光把人睨着,若不主动求和,她能就这么无视你一整天。

嘴角下意识牵起。

可爱。

等意识到自己在笑,他顿时如临大敌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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