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卫可曾递消息回来?”
盛元洲问副将。
副将面有难色,“王爷,这次派出去的人,只有两人递来了消息。”
两军交战之际虽互派斥卫打探军情,但在中原百姓同仇敌忾的情况下,他们派出的斥卫很难打探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往往是刚潜入姜贞的势力范围,便被世代居住中原之地的百姓们发现端倪,百姓们奉姜贞犹如神祇,发现他们的斥卫,自然是能抓便抓,不能抓便举报,弄得他们折了许多斥卫,却什么都打探不到。
这次也一样。
他一下子派出五十多个斥卫,想着派出的人那么多,这次总能打听到姜贞的消息,不曾想这次并没有比上次好多少,直到昨夜,只有两人回来,还是身受重伤命悬一线,强撑着精神才说了几句有用的话。
“斥卫言道,姜二娘军中有异动,似是想绕后,对我们形成包围之势。”
副将道。
周围诸将顿时开始紧张起来。
天下战将,当推大司马席拓,别的不说,单只说他在权贵把持朝政的大声朝堂以奴隶之身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司马一职,便足以说明他的战功究竟有多卓越,让世间武将难以企及。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在盘水河畔被姜贞打败,二十万人马败了个干干净净,连他自己都被姜贞俘虏了去,一世英名成了姜贞的踏脚石。
如此厉害的席拓尚且不是姜贞的对手,那么姜贞排兵布阵的能力,又是怎样一种恐怖?
这种心理一旦占了上风,便很容形成仗尚未打起来,便对姜贞有了畏惧之意。
打仗打的是士气,若士气低落,便是难以取胜,更别提姜贞还有意绕后,让断绝他们的粮草,让他们不战自败。
诸将心中忐忑不安。
盛元洲将周围诸将的表情尽收眼底。
“姜贞想绕后?”
一位将军忍不住问副将。
“不错。”
副将点头,“斥卫发现了大量的马蹄印与军士的脚印,以斥卫多年经验来推断,人数应在三千以上。”
盛元洲眼睛轻眯。
“三千人便想绕后?”
将军怀疑自己听错了。
别说这位将军,连副将在听到斥卫的话时都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们满打满算有三十万兵马,若想绕后对他们形成包围之势,那么绕后的军队必须在他们的人数这样,这样才能顺利合围,将他们瓮中捉鳖。
可姜贞别说有三十万了,她甚至连十万都没有,用了三千多人,便想攻打他们的后方。
哪怕他们的后方防守薄弱,主要是辎重与粮草,但也没有薄弱到让三千多人能威胁的程度。
诸将怀疑人生。
副将却在诸将怀疑人生中的视线里点了点头,一脸的他也不知道姜贞是怎么想的疑惑。
“你们没有听错,姜二娘的确只派了三千多人。”
副将道,“这三千多人去的地方的确是咱们的大后方,目标是咱们的辎重与粮草。”
“这、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三千人马包围三十万人马,姜二娘莫不是犯了痴心疯?”
“是啊,这么点人便想打咱们的辎重粮草的主意,姜二娘把王爷当成了什么?”
诸将交头接耳,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一向精明的姜二娘怎会出次昏招。
若不是大司马的确败在姜贞手里,若不是姜贞的确有两把刷子,他们几乎怀疑自己对阵的是位庸才,而不是用兵如神的姜二娘。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着姜二娘这步棋到底是怎么走。
而彼时的盛元洲,他的眸光却越来越深,他死死盯着面前的地形图,几乎把羊皮图纸盯出一个洞来。
“姜二娘不是想劫我们的粮草与辎重,她的目标是郑地。”
盛元洲缓声出口,打断主帐里的议论纷纷。
嘈杂声音瞬间停止,偌大主帐寂静无声,静得几乎能听到针落在地上的声音。
——这简直是比劫掠他们的粮草辎重更加昏聩的主意。
王爷在郑地经营多年,抵御匈奴,防备外患,麾下城池座座易守难攻,皆是兵家重镇。
攻城之际,要数倍于守城兵力才有可能取胜,以三千兵马便想将这些城池纳入囊中,姜二娘怕不是在做梦!
这件事比刚才更让人震惊,诸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再说话。
皇天在上,原谅他们正常人真的不懂旷世奇才是怎么想的,这种不亚于送死的战术他们着实看不懂。
诸将看不懂,但有人看得懂,副将乃盛元洲之下第一人,盛元洲神情肃穆,他也跟着紧张,凭借着追随盛元洲多年的经验,以盛元洲的思维去推断姜二娘的行为。
半息后,他推断出来了——
这的确是姜二娘一贯的作风,兵行险招,剑走偏锋,虽风险极大,但收获更大,一旦将郑地纳入囊中,那么王爷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