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辞远捏紧了拳头,眼皮不可控制地跳了一下,他怕陆天清,根本不敢去问陆天清为什么要在这里安装电压网。
他抿了下嘴唇。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电压网让人很窒息。
他甚至有一种自己被人关在监狱里的错觉。
他分明是自由的,却会出现这种奇怪的想法。
陆洲也踱步而来,他看出了季辞远心底的畏惧,轻搂着季辞远的肩膀,“哥,想什么呢?”
“我不喜欢这个电压网。”季辞远对陆洲向来都毫无保留。
陆洲的瞳孔压紧了一瞬,他吊儿郎当地笑了一下,骨子里透着桀骜不驯,“最近有不少的野猫跑进来了,我爸就让人装了电压网,你别胡思乱想了。”
季辞远呼吸凝滞,“就算是对付野猫,也不应该要用电压网啊。”
电压网更像是要对付越狱的犯人。
戴着一条项圈
晚上七点整,是陆家的吃饭的时间。
在餐桌上,季辞远看到了陆天清。
陆天清是个满世界应酬的大忙人,他要做的事情,远远比季辞远跟陆洲还多,一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是在外面应酬,很少在家。
佣人为季辞远推开餐椅,季辞远在坐下来之前,看向儒雅风流的陆天清,微微颔首,跟陆洲一样,喊了一声“父亲”。
陆天清坐在长方形餐桌的主位上,他穿着一套深色的西服,袖口齐整,腕骨上露出了一块价值上百万的名表,他的十指交握,放在餐桌的白色桌布上,神情严肃,只淡淡地应了一声,显然是不想同季辞远多说什么,陆天清对这个收养来的孩子,向来都是没有耐心的。
季辞远也不在乎这些,坐下来吃饭。
但他一看到陆天清,就会想到花园里的高温电压网,他又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就连吃饭都觉得没有胃口了。
陆洲用公筷夹了一些清炒油麦菜,放到季辞远的白色餐盘里,“多吃蔬菜。”
季辞远皱眉,他很挑食,向来就不喜欢吃蔬菜,特别是油麦菜这种绿叶菜,他更是厌恶,平时在餐桌上,他是连碰一下都不愿意,但眼下陆洲已经将一筷子的油麦菜放在他的餐盘里,他要是不吃的话,就会浪费食物了。
在陆洲的注视下,季辞远勉强将盘子里的油麦菜吃掉,等陆洲要继续给季辞远夹菜时,季辞远连忙将餐桌推开,小声说:“我吃饱了。”说着,他就离开了餐厅,去了二楼的房间里休息。
陆洲啧了一声,骂了一句挑食,随后把那一筷子的芹菜塞进嘴里。
陆天清放下筷子,动作优雅矜贵,他看向陆洲,“我听公司的董事说,你易感期发作了七天,还是跟辞远待在休息室里度过的?”
陆洲满不在乎,“对,抑制剂失效了,我就让哥留下来陪我了。”
“alpha在易感期的时候,最好是跟oga在一起比较合适。”陆天清的一番话意味不明,“beta不能释放出信息素来安抚易感期alpha,我建议你下次找个合适的oga。”
陆洲平时看着都是软软糯糯的一个alpha,这个时候,眼神阴鸷得可怕,“爸,我的事情,你少管。”
“这是你对我说话的态度吗?”陆天清的语气严厉了很多。
陆天清就是一个不苟言笑的长辈,即便是不说话,都能把人吓得半死,要是他板起脸来,就更为吓人了。
陆洲小时候可能还会怕陆天清,但现在陆洲长大了,根本就不怕陆天清,“您想要我用什么态度跟您说话?”
“陆洲!”陆天清眼底很冷,“beta是无法孕育子嗣的,你想让我老陆家绝后吗?”
“我又不在乎有没有孩子。”陆洲的气势丝毫没有输给陆天清,两方是互不退让。
“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娶辞远的。”陆天清继续说,“辞远可以是你的兄长,你的助理,但绝对不可以做你的妻子。我们陆家,是不可能娶一个beta进门的。陆洲,你现在还没有继承陆家,不是掌权人,在还没有学会奔跑之前,别总是想着飞,那样的话,只会摔得很惨。”
这一番话,无疑像是一记耳光一样,狠狠抽打在陆洲的脸上,陆洲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餐厅里沉默了片刻,陆洲的手指搭在膝盖上,抬起了猩红的眼睛,“那如果他不是beta呢?”
陆天清一下子就意识到了陆洲在说什么,手指屈了一下。
大家族里的手段都很肮脏,把alpha变成oga,或者将beta变成oga,都是屡见不鲜的事情,只需要给alpha或者beta下点药,或者做个手术,就能将人变成oga了。
过了半晌,陆天清说:“如果他是oga,我没有意见。”
陆洲觉得松了一口气,“我每晚都给他擦药,过一阵子,他应该就能长出完整的腺体了。”
“他知道吗?”陆天清又问。
陆洲摇头,咬下了唇,“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