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指在纸张上所写的问号处,继承构想:“你还想要修改河道——引用天门关另一边略微缓和的亳水河道。”
“可若是改了河道,那亳水所浇灌的梧州良田可能会缺水。”
“梧州可谓是朝都第二大粮仓,也是离朝都最近的粮仓,若是影响梧州,恐会遭如今千万百姓唾骂。”
“可若解决了水患干旱定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可绝未来之患。”
“于你看来,第二种法子不如第一种可行。”
“这便是难为之处,也是疑难之处。”
“至于怎解,我暂且不知。”这是李执少有的难已运筹帷幄之处,“至少要去当地所见才可有分寸。”
斯山然听得一头雾水,他急忙问道:“那眼下,我兄长该如何做?”
李执道:“星然兄去了江宁后,先按照江誉的法子,将汜淇两州这两条主河挖通合并,一起汇入懿河,以缓水难。”
“之后的工程计划并非小小江宁同知可解决,届时我会暗中联系朝中各大臣请奏。”
“江誉,你的法子还需写得更想尽些。”李执淡道,“就当是将功抵过,抵你秘而不宣的过。”
“疑难之处我届时会想办法,若有更好的替换方式那是最佳。”他顿了顿,“总之,设立机关,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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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日已明晃晃地升起来了,洒进花窗,透过喜庆纱幔,红白相间,气氛朦胧。
晏琤琤扶着剧痛的额头,迷迷糊糊起了身,略有吃力地靠坐在床上。
若不是满眼的艳红,她都恍惚自己是否回到了两月前重生之日。
“王妃您醒了?”一旁的婢女观察到床上动静,探头确认后,拍了拍手。早已候在屋外的婢女如鱼贯而出。
端茶倒水,洗漱更衣,梳髻描眉。
待一切妥当后,晏琤琤才得了空问一句“霜竹呢”,只听那婢女道:“许是昨日霜竹姑娘太过劳累,此刻还歇息着呢。”
“需要奴叫醒霜竹姑娘吗?”
晏琤琤摆了摆手。
婢女笑着应了一声,递上茶水的同时,将房内的所有人介绍个遍:“奴叫莜曲,同这位刘嬷嬷照顾王妃的起居,那两婢女叫莜琴,莜画,负责凝晖院里的杂事。”
晏琤琤受了每个人的行礼,喝了口茶水,苦得差点失了仪态,但脑袋终是舒服许多。
“等会,你叫我什么?这是哪?”她后知后觉。
“王妃呀,这里是襄王府。”
襄王府?
她努力回想昨夜——原来昨夜并非是梦?!
她陷入了沉默,一时没了言语。
且先不说大婚后第五天回娘家一事。
就说今天——等肃亲王府发现新娘对了个调,他们会怎么样?会大闹还是息事宁人?——不论如何,她都要同肃亲王府解释。
晏琤琤又开始昏昏沉沉,她猛灌了一口茶水,忽然想起更为重要之事。
前世她被钦定为太子妃后,并未立即大婚,但宫中事务也开始学着做。
譬如天灾之时,需要以储妃身份同皇室同祭天神。
今生虽拒绝了李珏的求娶,事情发展也大有不同,但大婚后第二天的祭祀已是定好的。
意味着明日祭祀,她要当全朝都人的面,以襄王妃身份出席。
她脸色苍白一瞬。
“王爷,王妃已经醒了。”
听闻屋外动静,她飞速起身,飞奔向屋外,与李执撞个满怀。
但顾不得在场其他人,她扯住李执的宽袖,往院中心的亭台走去。
“李执,我们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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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错(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