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避开。
并未停顿的白马如捉不住的风般向前飞去,身后还跟着一匹黑马。
江誉微喘着气,护着小孩半跪在地上,眯着眼紧盯白马上那一抹鹅黄女子。
“慵儿!你怎么能乱跑呢!”
一华服女子冲来,从江誉怀中将孩子扯去紧抱,泪眼婆娑地向江誉道谢:“方才真是太感谢您救了我家慵儿。”
江誉收回目光,扬起笑容:“情况险急,小生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又立即攀亲道:“只是小弟为了寻人而初到朝都,有几事不明,还望嫂嫂解答。”
“听闻未央坊内不可当街纵马,那一男一女为何可驾马飞驰?这肃王府又是什么来头,方才有一男子被人从府里推搡,不慎跌下台下,却无一行人上前相助?”
华服女子仍心有余悸,紧搂孩子才小声答道:“未央坊内的确不可纵马,但这一规矩并不限制王公世族。”
“不过敢这么放纵的,怕不是只有护国公府的晏二小姐和帝师陆府的陆大少爷。”
女子眼神中充满鄙夷,喃喃自语:“也不知晏二小姐放着大家闺秀不当,与那些纨绔子弟厮混什么,真是不害臊。”
“什么?”江誉佯装没听清。
“哦,我是说行人不敢近这肃王府约莫是因他家主子正是当今圣上的同胞哥哥肃亲王。”
女子不愿再谈及王公贵族之事,怕惹上麻烦,便笑着转移话题:“我家相公说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公子您救了我家慵儿乃是天大的恩情。我一妇人,也不知如何报答您。”
“您说您初到朝都,想必您还未找到落脚之地。寒舍还算富余,若您不嫌弃可先住下,之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江誉压抑着想要狂笑的激动,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揖:“小弟本该推辞,可眼下的确略有困难,那恭敬不如从命,深表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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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呼啸而过。
李执面无表情,眉头紧锁,身骑黑马,手中紧扯缰绳。一路越过美食香气,街头人家。
平日坐着马车悠哉悠哉都只需一刻到护国公府的路程,今日好似如天边远。
焦躁情绪涌上心口。
扰得李执的脸色黑得能拧出墨汁来,手中的缰绳愈发握紧。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日白雪天知晓琤琤身故的消息。
天上姮娥碾落成泥。
那刻,他只觉天旋地转,心成碎雪。
“主子,前方有一灰衣男子挡路。”
飞霜冷冰冰的语气唤回李执神思,他发功感受,抬眸冷冷道:“这人内力深厚,自不会轻易涉险。”
“不过前方巷口处有另一股气流。飞霜,缓行。”
但飞霜并未听李执的命令,反而加快速度,语气轻狂:“主子,我定能越过。”
不待李执反应,飞霜夹紧马身,猛甩长鞭。
“飞霜!”
——直至瞧见巷口冒出的稚子被那灰衣男子救下,李执悬着的心才微微放下,松了松手中的缰绳。
风依旧在呼啸着。
凝眉紧盯略有放缓之态的飞霜,李执脑子里回想起那生死之际。
方才若非那名灰衣男子冒死相救,那稚子定会死于她的马下。
即便才十五岁,但入府已一年有余,却未改去游走江湖时养成的独断浮躁的个性。
本想借着这个机会让飞霜留在晏府,时刻照看琤琤,还能让琤琤多个玩伴。
眼下看来,还有得磨。
李执心中微叹,瞧着近在眼前的护国公府,他加快速度,越过有些懵神的飞霜冷冷道:“待事情了结,你自行去领二十鞭,不要伤及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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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福院内因那婆子的证词再次乱成一团。
屋外的春天如约而至,屋内留在旧冬迟迟不肯化雪。
晏琤琤躺在梅花椅上丝毫不慌乱,苦肉计就是要这样才能真正的发挥出效果。
待哥哥回来一切便能迎刃而解,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听母亲所言,不信琤琤也不信哥哥。反倒相信这两个我从未见过的婆子的话是吗?”
晏琤琤摆出失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