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缓缓的,像天边飘动着的团团白云那样,软绵绵的一个吻。
结束之后,阳岑照例用手抚了抚夫郎那被吻得鲜艳红润的唇。
“宝宝,辛苦了。”
林翮摇摇头,道:“我只辛苦一阵子,等你好起来了就要好好疼我。”
这段日子以来被他念叨得,阳岑都快相信自己真的能恢复如初了。
他捧着小夫郎的脸,又凑过去亲了一口,发出“啵”的一声,羞得人满脸臊红。
“好,等我好起来了,一定好好疼你。”
林翮红着脸,心满意足地去挖红薯。
可他挖不到两行就又要丢了锄头,哒哒地跑来蹲在阳岑面前,仰着头不说话,就用那双圆溜溜的大
眼睛渴望着。
阳岑开始还会故意问他要干嘛,到后面也不问了,捧着可爱小狗狗的脸就亲下去,结束以后便拍拍他的头。
红薯挖完已经是晌午,正好装了一背篓。
林翮将锄头放在旁边立着,然后蹲下身去将背篓的带子穿过胳膊,想要将背篓给背起来。
阳岑急忙起身,拄着拐过去,站在小夫郎面前。
“媳妇儿,这太多了,给我背。”
“那怎么行?”
林翮仰着头看着面前这个遮挡住光,像小山一般的男人。
“你的腿……”
“没关系的,都已经不疼了。”阳岑动了动自己的脚,又指了指自己的拐杖,“你看,我背起来后小心一点,慢慢地走,没问题的。”
林翮不愿意,死活不肯让他背。
两人正僵持不下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冯瑞的声音。
“阳大哥,你们在这儿呢?”
话音落,两人齐刷刷地往上边看去,冯瑞正往这边跑着。
“我去你家找你,见你门锁着,就问了附近地里的人,他们说你们挖红薯来了。”
冯瑞像阵风似的,嗖的一下就跑到了红薯地里。
阳岑看着他,还没来得及把疑惑问出口,他倒是又说话了。
“你家红薯今年挺大的啊,来来来,我给你们背回去。”
说完,蹲下身去把林翮一把薅开了,轻轻松松背起一背篓的红薯。
然后对默不作声的两人道:“走啊,都看着我干啥?”
阳岑弯腰将夫郎扶起来,奇怪地看着冯瑞,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这不是回来找哥夫的嘛,师父可问了啊,问哥夫什么时候回去,他说既然点了香磕了头,还拜了师,那就不能半途而废。”
听罢,林翮本能地往阳岑身后钻,抓着男人的衣裳,小声道:“我不去了,我要照顾我相公。”
“先不说这个,先回家吧。”
阳岑拍了拍有些害怕的小夫郎安抚他,然后和冯瑞一起往家走。
红薯被倒在南屋里,等空闲了再来收拾。
林翮给冯瑞倒了杯茶,感激地说着谢谢。
“谢啥,自家人,不说谢。”
冯瑞说完,抹了把头上的汗,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林翮见状,悄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冯二哥,喝了这杯茶你就回去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什么?”
要不是那杯茶水已经进了肚子里,冯瑞肯定得给他吐回去。
“哥夫你再好好想想啊,阳大哥说得没错,你去学了一门手艺将来也好谋生啊,再说了,师父他知道你的情况,他说每个月可以给你三天的时间让你回家来看看。”
“而且过完年咱们就不待在城里了,我们都会回村里,你算一算,现在还有两个多月就过年了,很快的。”
冯瑞还在极力劝说着,可林翮就像一根筋似的,怎么都不点头。
阳岑从屋里出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小包袱,笑着拜托冯瑞。
“我媳妇儿去了你得好好照顾啊,可别让人欺负他。”
见阳岑都这样说了,冯瑞连连点头答应:“那是一定的,这就是我亲哥夫,谁欺负他我跟谁拼命。”
说完,又觉得不太对劲,小心翼翼地问:“等等,阳大哥,你这不会又是想要……离婚吧?”
林翮在旁边气哭了,连跺了几下脚,吼道:“相公,你干嘛啊,我不走!”
冯瑞见状,以为事情跟自己想的一样,赶紧起身挡在两人中间,开口劝着:“别啊别啊,别吵架,咱们有事好好商量,别离婚啊。”
阳岑对他们两个实在是无奈,都不给机会让自己说话,他只能先给冯瑞使眼色,道:“你先等一下,我和他商量商量。”
说完,将小包袱交给冯瑞,拄着拐上前几步,拉着林翮的手往主屋里走。
关上门以后,他这才发现小夫郎哭得眼睛都红了,死死地咬着嘴,一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的模样。
“小河。”
“你闭嘴,你个大骗子,你混蛋,我再也不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