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李元吉内心深处对李世民有着不为人知的情绪……羡慕嫉妒恨,从羡慕到嫉妒,再到恨吧。
一旁的周赵突然叹道:“可惜齐王总理河北,只怕还要生乱。”
“先生何意?”朱玮有些诧异,“刘黑闼北窜,徐元朗不过残兵数千……”
周赵解释道:“去年便听说了,秦王破王世充,分守市肆,禁止侵掠,无敢犯者,无罪而为世充囚者,皆释之,河南立平。”
“而河北……圣人一度下令,尽杀其党,使空山东,秦王谏之,使以怀柔。”李善点头道:“窦建德被斩首,刘黑闼立起兵,如今秦王回京,齐王总理河北,必搜捕刘、窦旧部,的确有可能战事再起。”
李善一边说一边观察周赵,这个名字从未听说过,到底是什么人?
自己很清楚就在今年,刘黑闼复起,才引出了李建成东征之事,而周赵只通过关键职位的调换,就做出了这样的判断,这不是个普通角色。
周赵斜眼看过来,和李善的视线碰了碰,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却也在心里琢磨,自己每每言此人是乡野匹夫,但乡野匹夫是做不出这样的判断的。
想起自己身世飘零,感慨自己一身才学无用武之地,周赵长叹一声,摸索着酒曩,将最后几滴酒倒入嘴中,脚步踉跄的往外走去。
朱玮没那么多感慨,只嘀咕道:“当日夏王被斩首……当年同安长公主并驸马、淮安王都被夏王所俘,但最后都送回长安!”
李善也是无语,哪能这么算?
“八伯,确定了,今日他启程去洛阳,十日后返京。”李善说起现在最重要的事,“既然圣人召秦王回京,即使河北战事一时未停,长安令也即将出缺。”
朱玮点头道:“今日得报,长安令王绪可能会升任翼洲主管。”
李善叹了口气,自己能用的牌实在少的可怜,而朱玮、朱氏背后的那人……只怕也很难起到什么作用。
其实李善现在心里大致有数了,应该是东宫的官员,地位不会太低,圣人召秦王回京,这等事不会传的大街小巷都是,秦王府的幕僚、将领大都出征河北,能知道这等事的最有可能就是东宫的人。
朱玮显然也没什么主意,随口将话题扯开,“对了,前些日子你说的那两人,已然打探出来了。”
“那对兄弟?”
“嗯,李楷,字德谋,陇西李氏丹阳房子弟,其曾祖李崇义,魏时官至殷州刺史,封爵永康县公,其祖李诠,前朝官至赵郡太守,封爵临汾襄公,其父李客师,曾任幽州兵曹,迁秦王府统军,如今随秦王征伐河北战事。”
“李客师?”李善念叨了句,心想没听说过啊,只差了个字,如果是李药师就好了……
“李客师长兄李药王,袭爵永康县公,大业九年,卒于洛阳……”
朱玮说到这,李善忍不住了,“八伯听说过李药师吗?”
“呃,大郎听说过?”朱玮先是诧异,随即释然,“是了,李药师如今抚慰岭南。”
“李靖?”
“便是此人。”
李善嘴巴有点歪,李靖居然有个嫡亲弟弟是秦王府的统军,真没听说过啊!
李靖是不是在玄武门之变之前就投入李世民麾下,这是后世一大谜团,毕竟李靖从未在李世民麾下,但李靖在贞观前期得李世民重视,统军出塞覆灭突厥,显然得李世民信任。
难道是两头下注?
朱玮没发现李善的异样,接着说:“李客师之妻是河南长孙氏,秦王妃的族姐。”
李善的嘴巴都张大了,说起来李客师还勉强算是李世民的连襟呢!
但仔细想想,李善索然无味,李靖、李客师再牛逼,对自己一时半会儿也没用处……不过,倒是要跟李楷保持好关系。
“大郎那日说的另一人李昭德,其父李乾祐,同出丹阳房,是李客师的堂弟,以齐王府典签入仕,如今乃齐王府主簿。”
李善眼睛一亮,“齐王府主簿?”
“大郎?”
“让我想想,想想,再想想……”
李善来回踱步,皱眉苦思。
“大郎,再不济去太原落籍……”
李善落座,铺纸磨墨,一挥而就,“让朱八跑一趟,送到孝卿兄府上。”
李善只有模糊的思路,但总要试试,前世的他就如此,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是成功还是失败呢?
挖坑(上)
“孔子哭子路于中庭。有人吊者,而夫子拜之。既哭,进使者而问故。”
“使者曰:‘醢之矣。’遂命覆醢。”
清朗的诵读声在书房内回响,王仁表端坐在榻上,手持书卷,聚精会神的读着《礼记》。
这一两个月来,得益于琼瑶浆生意,获利颇丰,好友又回了京中,王仁表的心思不再留在庶务上,一方面照顾怀孕的妻子,另一方面开始考虑出仕。
王仁表是太原王氏子弟,父亲出任随州主管,按例是可以荫仕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