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人纷纷后退几步,贴墙而站。
“别怕。”打头那人吞了下喉咙,目光死死盯住花酌枝掌心的蛊盒,“他只有一个盒子,我们这么多人,还奈何不了一只小小的虫子?”
话虽这样说,实则对南疆蛊虫已是十分忌惮,这么多年来,就算没有亲身体会,也从同门口中了解过一二,这些蛊虫虽不致命,却能令人生不如死。
可一旦中了蛊毒,到时想死都死不了。
“谁告诉你的……”花酌枝将蛊盒慢慢拧开,眼中闪着莫名的光,“只有一只?”
盖子取下那一刻,不过巴掌大小的蛊盒中突地升腾起一阵黑雾,黑雾越聚越多,像有生命般,挣扎着扑向对面。
直至黑雾来到跟前,几人才看清那竟是无数只黑色小虫团聚而成,小虫肉眼几乎不可见,却直扑面门最脆弱的地方,咬破口子便往肉里钻去,继而继续啃噬。
见对面几人已被黑雾团团围住,花酌枝拉着萧见琛来到窗边,“琛哥哥,我们先走!”
“好!”萧见琛一条腿都已经跨出窗外,他想起什么,又收回腿去,小跑到桌边抱起匣子,才急匆匆跑回窗边,“走吧!”
【作者有话说】
萧见琛:我倒要看看匣子里到底是什么。
不好意思来晚了,因为俺卡文了,害
后天更嗷~
那是娇娇吗?
萧见琛翻窗出去,站在二层的屋檐上,他往下瞅了一眼,两条腿有点发软,但还在强撑着,“枝枝别怕,我先下去,你待会儿就往我身上跳,我定不会叫你摔了。”
他已经忘了花酌枝徒手从四层爬下来的事,双手护住匣子就要往下跳,却被花酌枝揪着衣领子拽了回去。
“琛哥哥,下面人多,我们走上面。”
“走上面?”萧见琛怔住,“怎么走?”
“琛哥哥站稳了。”花酌枝一个用力,抓着萧见琛的衣服往上一丢,萧见琛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屋顶。
他脑袋一懵,在屋顶上转了个圈,“我怎么上来的?”
话音刚落,花酌枝也勾住屋檐翻了上来,“琛哥哥,走。”说罢拉着他在屋顶狂奔起来。
两人脚下的瓦片被踩得噼啪作响,间或几片掉落在地,摔了个粉碎,惊得下头行人纷纷躲闪。
“枝枝~”萧见琛边跑边往后看,每跑一步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枝枝,他们追上来了~”
花酌枝抽空回头看了眼,客栈上方破了个大洞,不断有人从洞中跳上屋顶,手持双剑叫嚣着追上来。
“琛哥哥别停!”也不知道花酌枝瘦瘦小小一个人哪里来的力气,他跑起来时飞快,就连萧见琛也追得十分吃力,可他们不敢停下,眼看着前路走到尽头,只见花酌枝又加快几步,到房顶边缘时猛地一蹬,就这么提着萧见琛的衣领子飞了下去。
两人稳稳落地,花酌枝一刻不停,拉起萧见琛往城门口跑去,直到跑到城外,没再有人追来才渐渐停下脚步。
萧见琛跑得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匣子直喘气,他抬头看了眼脸不红心不跳的花酌枝,嘴唇嗫喏几下,什么都说不出来。
“琛哥哥先休息一下。”花酌枝蹲下身,手掌在萧见琛后背一下一下抚着,“这里不算安全,我们暂且躲一躲,等天快亮的时候,再想办法回西陇去。”
回西陇?
萧见琛撇了撇嘴,回西陇自然是去找那姓齐的,但当下形势不允许他同花酌枝使性子,大燕并非一日就能走到的,回去找援手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他们应该都是冯守业的人,齐大哥同冯守业有冤有仇,两人这辈子不死不休,找齐大哥来并非是帮我们,也为帮齐大哥报仇。”
说完,花酌枝学着萧见琛的样子坐下,双腿规规矩矩并拢搭在地上,手中动作始终未停。
萧见琛这会儿才将气喘匀,他歪头看向身侧极尽贴心的人,想就这么把事情问个清楚算了,不管花酌枝是左护法还是大祭司,只要他愿意同自己坦诚,那便不在乎两人身份。
“枝枝~我——”萧见琛话刚开了个头,花酌枝就这么光明正大往他面门上丢了什么东西,而后他脖根一软,两眼一闭,一头栽进花酌枝怀里睡死过去。
“琛哥哥?琛哥哥?”花酌枝先是喊了两声,确定萧见琛已经熟睡后,他将人藏在树丛中,找来些枝条盖好,又弯腰拿起萧见琛手边的软剑。
那是一把玄铁铸就的薄剑,剑身轻盈易折,约两尺的剑能轻易圈成手掌大小,打开后又锋利无比,一瞧便知是萧见琛从大燕带来的,因剑身小而薄,所以花酌枝一直没有发现两人的行李中还有这样一件东西。
可惜他并不会舞剑,只能拿在手中当个唬人的假把式。
他抓着软剑起身,目光在黑洞洞的林中搜寻片刻,而后轻声唤道:“娇娇?”
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响,有什么东西从树上探出头来,黑色的身子几乎跟夜色融为一体。
花酌枝上前,先是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