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耳光怪不得他要打我。不过我这私仇可是不能不报!孟元超太过卑鄙可恨了!”他的“神智”清醒了些“理智”可还没有清醒。随又想道:“我给那少年打了一记耳光,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也真好笑。但想来孟元超的下落,他是应该知道的。不过,他知道又怎么样?在他心目之中,他早已把我当作武林败类了,他还能和我说吗?”
日影西斜,是天黑的时分了。杨华心力交疲,想道:“我已经祭扫了妈妈的墓,总算了却一半心愿。孟元超不在小金川,我也应该离开此地。”当下吃了一点干粮,便即闭目养神,准备养好精神就走。
他按照张丹枫所传的玄功要诀,盘腿静坐,闭目运功,不知不觉,达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似有人声。杨华蓦地“醒”来,只见月亮挂在天空,已是午夜时分。月亮又大又圆,像是一个玉盘。清光泻地,周围却是静悄悄的。
杨华咦了一声,想道:“我分明听见人声,难道是听错了”晤,对了,一定是那少年气我不过,又再回来!”
心念未已,只听得山腰处的乱草丛中猎猎作响,杨华起伏听声,听得有个人说道:“全大哥,为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出动咱们四僧、四道、五官,不嫌小题大做么?”
杨华这才知道不但是有人来,而且来的竟有十三人之多,这十三个人还都不是普通人物呢!
杨毕在小金川已有一个多月,知道镇守小金川的清军统帅崔宝山提督的帐下,有所谓“四僧、四道、五官”十三名高手。“四僧”是从西藏请来的喇嘛憎“四道”是武当派和崆峒派的叛徒“五官”则是崔宝山手下有实职的军官,其中两个还是以前在御林军中当过军官的。
随即所得一个比较熟悉的声音说道:“马大哥,你可不能轻视那个小子,那小子年纪虽轻,武功却是高明之极,他和缪长风也能打个平手呢!”原来刚说话的这个人是全大福。他们藏在乱草丛中,悄悄地爬上来,说话的声音一很小。好在杨华自小练过听声辨器的功夫,听得却是一清二楚。“原来姓全的这个家伙也是名列‘五官’之中的。”杨华心想。
那姓马的军官似乎有点不大相信,说道:“真的?”
全大福道:“这是我亲眼见到的,岂会有假?不过,那小子虽然和缪长风动手,却又帮他打我,我也不知他是什么路道?看来只怕多半还是和缪长风一路的!”
那姓马的道:“北宫统领当年就是死在缪长风剑下,缪长风才确是不能轻敌,至于那小子嘛”言下之意,对杨华还是不怎么样放在眼里。
杨华暗自想道:“看来这四僧四道五官倾巢而出,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对付缪长风的。只有这个姓全的家伙,给我踢了一脚,他恨我却是更多于恨缪长风了。”
姓马的军官沉吟片刻,继续说道:“那小子不知是杨牧的什么人,他举报了这小子的藏身地点,却又不肯同来,他还要求咱们,只能活捉那个小子,千万别杀了他。”
全大福说道:“不错,据我所知,还是崔大人答应了他的这个条件,他才肯举报的呢。崔大人还答允把那小子捉回未之后,交给他处置。”
杨华听到这里,不觉又是气恨,又是痛心。虽然他早已知道父亲是清廷的鹰爪,可还想不到杨牧竟然把自己的儿子也出卖了。
再听下去,只听得那姓马的问全大福道:“你知道这是什么缘故吗?”
“不知道。不晤,我找到一点线索了。”
“什么线索?”
“那小子也是姓杨!”
那姓马的似乎恍然大悟,说道:“哦,你怀疑这小子是、或许是杨牧的子侄?”
全大福道:“假如真是的话,咱们怎样?”姓马的道:“你和他是好朋友,依你说呢!”
全大福咬了咬牙,说道:“我和他交情虽然不错,但公事还是应当公办。那小子武功很强,依我说,捉不了活的,死的也要!”
杨华热血沸腾,忍不住蓦地站了起来,喝道:“我在这里,你们来吧!”
四面八方,胡哨声此起彼伏,转瞬之间,只见东面出现四个披着大红袈裟,手提九环锡杖的番憎;南面出现四个手提长剑的青袍道士:西面出现三个军官,手中也都执着兵器;北面出现的就是全大福和那个姓马的家伙了。
四僧、四道、五官从四面八方涌上,把杨华围在当中!
那姓马的军官哈哈笑道:“杨牧所料不差,这臭小子果然还在这里,可惜只是他一个人。”
另一个军官喝道:“小子想要活命,快说实话,缪长风哪里去了?”此人是“五官”之首,名唤邓中艾,和全大幅一样,以前也是曾经在御林军中当过军官的。
杨华气往上涌,冷笑喝道:“割鸡焉用牛刀?你们什么四僧、四道、五官,并肩子都上来吧!”
一个长须道士笑说道:“这小子见闻倒还不算寡陋,知道咱们四僧四道五官的名头。”他是“四道”之首,道号混元子,本来是武当派掌门人雷震子的得意门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