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揽住她纤细的肩膀时,分明看见她的脸红了红,长长的睫毛微颤,神色紧张。
没有厌恶。
周聿白许久没有入睡,一闭眼,便是少女绝情冷淡的目光。
她生得柔弱,可那时的目光却是从未有过的冷漠。
是什么一下子改变了她?
许愿把他当傻子吧?
他怎么可能觉得她突如其来的冷漠是厌恶?
周聿白起身,打开笔记本电脑,把脑海里的关于数学的技巧统统给许愿写了下来。
最近小姑娘估计是不想和她见面了,他只能将一些学习技巧发给她。
希望她qq没有把他拉黑吧。
算了,还是打印吧。
万一她真把他拉黑了,不是白费一场。
修长漂亮的手指噼里啪啦在电脑上敲击着,周聿白天生聪明,举一反三是他的拿手绝活。
做完这一切,周聿白又将文件打印出来,用订书机订好,放在了桌上。
做完这一切,周聿白才重新上了床。
此时,外面天空已经露出鱼肚白,太阳爬上树梢,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周聿白拿起手机打开qq。
许愿的头像是一朵小花,此时头像是黑的。
不在线。
周聿白点进她的空间,发现她昨晚发了一条说说。
是小愿啊: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周聿白想了想,点了个赞。
白色鸢尾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 懒洋洋照进屋子。
窗帘随风飘起,影子倒影在地上,温馨又浪漫。
许愿抱着被子, 洁白的细腿有一半露在外面, 她头趴在枕头上,口水顺着嘴角流在了枕头上。
闹钟响起。
许愿睁开惺忪睡眼,眼睛红彤彤的,像只小兔子。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眼睛微微眯起,看见外面太阳快找到屁股了,她才起床。
今天是去餐厅上班的第一天。
事不宜迟, 她得动作麻溜点。
许愿蹬开被子,纤细的身子滑溜溜的,从床上挪了下来。
她头发蓬松, 长长得披散在身后, 薄薄的刘海翘了起来, 整个人有种懒洋洋地松弛感。
昨天下半夜,她睡得很香, 还梦回了四月镇。
卖菜的阿婆, 多抓了一把青菜递给她, 让她回家补充维生素。
栀子花园的主人,还摘了一把栀子花送给她。
栀子花香扑来, 许愿笑着接过, 说了声谢谢。
又是一阵栀子香,许愿梦见她坐在周聿白车后面, 他长腿蹬着自行车,她搂住他的腰, 自行车迅速往桥下溜去,许愿吓得将脸埋在他后背,满满的栀子香扑来,许愿笑得像朵花。
她敞开双臂,在车后面尽情地欢叫着。
青春肆意自由。
这个梦太美好了,和上半夜的梦形成鲜明对比。
梦醒来,许愿还有些依依不舍。
洗完脸,许愿来到衣柜前,挑了件白色连衣裙穿上,她很喜欢白色连衣裙,它像栀子花一样纯洁美好。
换好衣服,许愿下了楼。
大好的周末,家里也没人。
许愿拿过陈姨递来的三明治,便挥着手往外跑去。
陈姨看着她欢快的背影,笑了笑,“慢点啊,小姐。”
许愿应了声。
在门口遇见了从外面回来的许灏,许愿愣了下,忙低着头从他身边经过。
许灏回头,喊住她,“许愿。”
许愿回头,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真把家当旅馆了?”他手里夹着烟,神色倦怠。
二手烟弥漫,许愿熏得眼睛疼,她揉了揉眼。
抬眸看他一眼,她抓紧书包的带子,轻声道,“我有事,先走了。”
没等他开口,许愿一溜烟跑了。
许灏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神色不明。
她穿着雪白的裙子,骨架纤细,像一只蝴蝶翩翩飞舞。
烟雾缭绕间,那双暗沉的眼眸里,晦涩难懂。
过了片刻,手机响起,他接过电话,对方说了些什么,他立马低咒一声,“有完没完?这么多年了,给你打了也有三百多万了?你特么是个无底洞啊?”
“可不是。”对方淡淡一笑,笑声阴森,许灏只觉得,从骨子里散发着寒气。
他干脆摆烂,吸了口烟,吞云吐雾间,哑声道,“有本事你告诉我父母啊?反正那丫头是个扫把星,我父亲可能还庆幸我把她弄丢呢!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老子仁至义尽了!”
说完他猛地掐掉烟,心里涌上怒火,用力一拳打在石柱上。
他颓废地坐在地上,胡乱地抓着头发,恨不得世界毁灭。
那个乡巴佬,就知道哭。
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