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垂云揪了一把小崽崽的脸,小崽崽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妈妈妈妈,我以为你死了。”
此话一出,别说是苏垂云和明舒,连进来给苏垂云换药的护士都震惊了。
护士:小宝宝这种话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苏垂云:“……”
孝死了。
苏歆对于生死之事看得很淡,大概是因为她的父亲母亲都死了,一家人全部葬身于火海中。
苏歆抿了抿嘴唇说,“我心中做好了妈妈会死的准备,我觉得妈妈如果死了,一定会变成天空中最亮的一颗星星。”
明舒抽了抽嘴角,想把孩子的嘴捂住。
护士脸上勉强忍住笑,很有职业素养地给苏垂云换药。
苏垂云不忍直视,“妈妈还活着。”
小崽崽直言不讳,说:“我看到母亲把妈妈放在病床,啃母亲的脸,像在啃一个大鸡腿。”
护士这下手一抖,差点把药粉撒出去苏垂云:!
在病房门口排队等待进来采访的记者朋友:“……哇哦!!”
陈玥非常有眼力见把这些人全部赶走,白荔则在备忘录上疯狂记笔记。
整个走廊上充满着快活的气息。
苏垂云额头一跳一跳,“我没有在啃你母亲,也没有啃大鸡腿。”
小丫头什么形容词??
小崽崽自顾自地说完,完全不管大人绝望的表情。
她抓住苏垂云的一只手,小声念叨着,“母亲很担心你在办公室里一直抱着我哭。我想哄哄母亲,但母亲哭得更厉害。”
明舒打断,“我没有哭。”
小崽崽:“你哭了你就是哭了,你的眼泪都蹭到我衣服上了。”
明舒没好气说:“你明明哭的比我还厉害,鼻涕眼泪也蹭到我衣服上了。”
护士开玩笑说:“你们一家三口的气氛真好。”
能在大灾大难后还保持着活跃的家庭氛围,这是很不容易的事儿。
面对小崽崽和明舒之间的吵嘴,苏垂云心头一阵难言的情绪。
“抱歉。”
等到护士走后,小崽崽四肢并用爬到了苏垂云的病床上,骑在苏垂云身上给了她一个奶香奶香的拥抱。
苏歆一边抱一边含糊地说:“母亲这一路脸色都好难看,晚上不睡觉,睁着红红的眼睛看着外头的大山,我真担心母亲也像我以前的爸爸妈妈一样死了。”
小孩子对死这个词不忌讳,她们比任何人都明白死代表着什么面对。
苏歆面对死亡的态度,比成年人还要成熟。
明舒几次三番想要打断小崽崽的话,但都被苏垂云给阻止了,明舒又不禁红的眼眶。
大美人真的很爱哭。
苏歆说着说着便在苏垂云等身上睡着了,明舒把孩子抱到另外一个房间,交给手下的小秘书安置好。
灾区的环境很有限,小崽崽不用和其他病人挤房间,也不用去挤临时救助庇护帐篷,她可以睡在明舒的车里。
伴随着房间重新安静下来,苏垂云注意到了,明舒放在床头的手提包。
手提包是明舒一直放在车上装日常物品的包包。
苏垂云心想明舒竟然会把平日里装化妆品和随身毛毯的包包带来?
明舒不像是个在紧要关头会养尊处优的性格。
苏垂云趁着明舒在窗边吹风时,悄悄拉开了手提包的拉链,没等她摸到保暖用的毯子,手指就立刻被一毛茸茸的东西给包裹住了。
苏垂云的瞳孔震颤:好熟悉的触感。
苏垂云心中顿时有一个不太好的联想。
明舒听到背后的动静缓缓转头。
苏垂云:“我在找毯子。”
明舒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紧接着便看到苏垂云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揪出来。
草。
苏垂云震惊:“你还有这闲心?”
明舒:“……!”
那一时情急下拎错了包,她就是个蠢货!
至于狐狸尾巴,是她最近刚中奖中的,还没来得及试用。
明舒罕见的惊慌失措,“我可以解释。”
苏垂云:“。”
明舒强行转移话题,“手术约在了下个月,苏垂云,你的眼睛有救了。”
病房
苏垂云的瞳孔震了一下, 一时间没听懂明舒在说什么。
什么?她刚刚在说啥??
面对苏垂云瞪圆眼睛,明舒嘴角慢慢勾起了饶有兴味的笑容。
明舒非常仁慈地再重复了一遍,“我给你约了下个月的手术, 你的眼睛一定能恢复。”
苏垂云面容越来越复杂,最后手微微颤抖地把那条红的尾巴放下来。
所以这和狐狸尾巴有什么关系?
明舒一把将那条狐狸尾巴抢过来, 一把用力塞在了手提包里,假装没有这回事,气势汹汹把手提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