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来珍姨今天请假,都没有来上班。上个星期珍姨跟她儿子说发了工资带他去玩,苏长白今天早上忘了。
昨晚那股气息又加重了,苏长白一晚上没休息,在打坐,就忘了这件事。
珍姨休息了,我给你叫外卖吧。苏长白如今也是个小有存款的有钱人了,前不久还是玄武给他订,现在他给玄武订。
玄武不挑,都行,我想吃小笼包。
苏长白用手机慢慢操作着,还不太熟练,好,给你买二十个。
下好单,苏长白把手机放在一边,配送时间是半个小时,他等着外卖员来电话。
小狐狸这两天也不太有精神,经常吐,它也感觉到魔畜的气味了,前不久珍姨喂出来的肉都快没了。
苏长白把它抱到腿上,漫不经心地用灵气封住它的鼻子,揉了揉它的脊背。
小狐狸难受地直哼唧。
天气不太好,是个阴天,可是也不下雨,苏长白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生从前天就没再回来了,在外面杀魔畜,他没有告诉苏长白。
偌大的别墅越来越空荡,小狐狸难受地昏睡过去了,苏长白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却好像没有温暖。
没有嗅觉让他对很多事都没有那么灵敏了,但好在预感还在。
他记得珍姨昨天说要带儿子去游乐园玩,不知道那里有没有魔畜。
苏长白想到这里,抚摸小狐狸的手顿住了,过了会儿,他还是放下小狐狸,起身出去了。
闻不到腥臭味,可是能感应到谢生,谢生没去过游乐园,苏长白远远看着那热闹的大门口,松了口气。
大白天,想来魔畜也是不敢出现在这么多人的地方的。
就在苏长白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似有所感,看向东边一栋栋高楼后被遮挡住的单元楼。
他有不好的感觉。
苏长白没有浪费时间,在没人的角落直接捏诀传送过去了,他不认识这里,但看到楼下一个沾了血的烂成两截的护手霜时停住了。
风中好像有甜甜的水蜜桃味,带着新鲜的血味。
苏长白上个星期还亲自用过这个护手霜,珍姨只舍得自己擦一点,却给他挤了一大坨,他眼中寒冷的绿色闪过。苏长白抬起头,看到十楼有个窗户上也有血,传送上去。
这间屋子的主人也死了,被吃的只剩个头皮,苏长白走出去,站在走廊上,看到每一家的门都烂了,本就脏黑的墙面上喷溅上了许多血,还有肠子挂在门上。
苏长白一间间找,终于在最里面那间找到了珍姨和她的家人。
确切来说应该是珍姨的半个脑袋,和她已经被吃干净肉的骨架,她还有只手没被吃,那只手死死护着她的儿子。
她儿子被吃的剩了双脚。
她什么也没抱住。
再往里,只有一个成年男性的骨架,旁边是一把菜刀。
苏长白不知道魔畜怎么会找到这里,但显而易见,魔畜来临时,珍姨一家正要出发去游乐园,他们等这一天很久了,珍姨的儿子踢踢开心地牵着妈妈的手,说想吃一根玉米。
他是个乖孩子,不要零花钱,馋的厉害了,才问珍姨要一个玉米。
珍姨已经很久没跟儿子好好相处过了,她也很开心,一口答应儿子给他买。
可他们不知道,在门外等着他们的,是一个张大了嘴,腥臭恶心的魔畜,流着口水,迫不及待要吃了他们。
即便到了这种危急时刻,珍姨还是抱着她的儿子,想保护她的儿子。
可魔畜不是杀人,是吃人。
苏长白看着地上的碎肉残|尸,脸色冷淡,好似无悲无喜,这却是他已经愤怒到极点,手中爆发出强大的灵力,绿色的眼眸挣破黑眸,身后有青龙隐隐显形。
他转身走向楼梯,他找不到这个魔畜,可是他可以让魔畜主动来找他。
谢生在东区解决了一个魔畜,松了松有些紧的领带,感应到什么,皱了皱眉,接着又冷笑一声。
这么强的灵力,看来还没那么老。
不过苏长白这样,要提前引发魔潮了。
谢生把飞扑过来的一个魔畜在空中直接烧死,坐上车往苏长白的方向去。
车程十分钟,仅十分钟,苏长白身边的魔畜已经超一百只了,还有更多的,更强大的,距离很远的,在嘶吼着爬到了地面,他们被苏长白的血吸引,饥渴难耐地要把苏长白吞食入腹。
谢生油门踩到底,红眸露出来,没有一丝担忧惧怕,他反而很兴奋,血液沸腾。
每一次魔潮,都是他杀的尽兴的时候。
西方龙生来嗜血好战,自负、冷血,是一把黑色的重剑。
谢生在楼下停好车,抬起头,用自下而上的眼神看向站在楼顶边缘,一身白衣,手持青色气刃的苏长白。
他的气刃抵着魔畜肮脏的血液,而他身上干干净净。
脖颈上覆盖了一层坚硬无比的龙鳞,谢生听见了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