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下来,将名单传回来给朕。另外,要记得追查玉玺的下落。——玉玺一天不得,宁远侯一天不能死!”
太子心知此事是对他最后的考验。若是他能大义灭亲,将玉玺从宁远侯那里追回来,他的太子之位才算是真正高枕无忧了。若不然,以后肯定还会有变动。
可是父皇不派别人去,专门派他去,心里肯定也是有着对他的疑虑吧……
太子的心里一片苦涩,却无法对宏宣帝有半句怨言。他想得很清楚,若是他是父皇,他也会这么做,毫无选择。
等太子走了,宏宣帝又宣了安郡王入宫。
安郡王此次要亲自带着缇骑,跟着太子去西南。
宏宣帝踌躇了半天,对安郡王还是没有吐露实情,只是对他道:“二弟,朕知道你跟简飞扬私交甚笃,可是此次事关重大,朕知道你不是个徇私情的人。你要着力盯着镇国公和宁远侯,看看他们之中,谁的嫌疑更大。”
安郡王有些诧异,对宏宣帝道:“陛下,盯着宁远侯就好了。镇国公……?”
宏宣帝淡然道:“柳梦寒死了之后,有人投靠到朕这里,对朕说,柳梦寒将老宁远侯留下的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派她的心腹带到了东南谢运那里。可是后来那个东西却不翼而飞,谁也不知道去哪里了。——那一次,朕记得很清楚,是派了简飞扬去东南收拾谢运。谢运那伙人都死了,那件东西也失踪了。”
安郡王心里很有些不安,忙着问宏宣帝:“请问陛下可否明言,到底是什么东西?——臣也好仔细查访。”
宏宣帝顿了顿,看着安郡王,森然道:“一件关乎国运的东西。”
安郡王默然了半晌,对宏宣帝道:“陛下不说是什么东西,臣怎么会知道谁的嫌疑更大?”
宏宣帝嗤笑了一声,道:“你到时候就知道了。——总之,谁反了,这件东西就在谁手里!”
安郡王大吃一惊,对宏宣帝道:“陛下!臣可担保,镇国公绝无反意!”
“可是他对朕不尽不实,将这样一件天大的事情瞒下来,朕不试他一下,实在难以继续将他用下去。”宏宣帝微闭了双眼,似乎不想将这个问题继续说下去。
安郡王看着宏宣帝的样子,脑子里急遽思索起来,还要为简飞扬说话:“陛下,也许镇国公也不知道这件东西在哪里。还有,他唯一的儿子和妻子都在京城,他怎么会一个人在西南反了?陛下三思啊!”
宏宣帝睁开双眼,见安郡王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心里一晒,对安郡王道:“难道在王弟心里,简飞扬的重要性,超过我范氏皇族的重要性?”
安郡王心里一凛,忙拱手道:“陛下放心,臣到底是姓范,不敢对列祖列宗有悖!”
宏宣帝点点头,长叹一声,道:“朕也不是不相信他。可是那件东西,实在是太重要了。若是他真的跟那件东西无关,他自然没事,朕还要镇国公府替朕守好这大齐江山呢!可是若是他跟那件东西有关,他却丝毫没有对朕提及,那他就是居心叵测,心怀不轨,比宁远侯更要其心可诛!”若是简飞扬真的大奸若忠,妻子儿子算什么?老宁远侯便是铁证!
安郡王额头上的汗滚滚而下。
宏宣帝看了安郡王一眼,微微笑道:“你也不用吓成这样。也许是这件事根本跟镇国公无关。实话跟你说,朕这次给了镇国公莫大的兵权,其实对他,还是信任更多一些的。”
安郡王知道,宏宣帝也许对每个臣子都怀有疑惧之心。可是他将老百姓的性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是宁愿背负骂名,也不愿生灵涂炭的。既然宏宣帝能将兵力都放到简飞扬手里,应该还是对他信赖多过怀疑的。
安郡王定了定神,对宏宣帝拱手道:“臣知道怎么做了。陛下放心,范世诚是范家子孙,绝对不会让列祖列宗失望!”范世诚便是安郡王的名字。
宏宣帝从龙案后面走过来,亲自扶起了安郡王,拍着他的肩膀道:“这一次,若是事成,我大齐不仅能开疆拓土,而且能拔除一颗生长了很久的毒瘤,更能得一位真正忠勇的大将,留给太子使用。”
安郡王听得出来,宏宣帝还是不相信简飞扬会有反意。可是那件与柳梦寒,也就是老宁远侯有关的东西,一定是非常重要,所以宏宣帝考虑再三,还是要再试他一次。
想来就算简飞扬真的反了,大概也走不出西南一步。
果然宏宣帝拿出了一个小药瓶,递到安郡王手里,道:“他今日吃的是药引。若是宁远侯反了,简飞扬自然无事,你也不必给他吃剩下的药。若是你察觉到简飞扬有反意,想法子让他吃下这个东西,应该不难吧?”
安郡王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看着宏宣帝,双手颤抖着接过那药瓶,嘴唇哆嗦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宏宣帝也觉得有些惨然,摇头道:“别怪朕。朕也是逼不得已。朕其实可以现在就给他下毒,可是朕不忍心,朕还是更愿意相信他的。——那些药引,若是没有你手里的东西引发,不会对他的身子有任何害处的。”
安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