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祝宝棋叹气,“但愿到时他能收到。”
说着他坐上马车,放下帘子后,阿莱坐在车外高高扬起马鞭挥下,两匹大马迈步向前,稳稳当当的出了巷子。
车内祝宝棋靠着阿日斯兰坐,一颗心仍然没有落下来,偷偷从车帘向外瞄,在没有真正出城之前,他总是不能真正放心。
应棠一个人坐在马车的另一边,双手环胸不客气的瞪着阿日斯兰,眼神警告他手不要乱动,不然他迟早砍了他。
阿日斯兰丝毫不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照旧将手懒洋洋的搭在祝宝棋肩上个,趁着他紧张关注外面情形没空思考的时候占尽便宜,气得应棠咬牙切齿。
面对他的挑衅,阿日斯兰全不担心。在他看来,宁子蹇尚且不足为惧,更遑论应棠,他是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但直觉告诉他,祝宝棋绝对不会喜欢应棠这样的人。
现在他们还没彻底安全,等出了城,他寻个机会就要甩掉应棠这个大麻烦,然后带着棋棋一起回草原,兄长已经来信催了几次,他们选好了新的家园,不日就要动身迁移,希望他能在关键时刻赶回去,他已经误了好几天了。
“站住!”
马车行至城门口被拦了下来,守门的侍卫懒洋洋的盘问:“干什么去?”
阿莱眼珠子一转,像是提前排演好一样,熟稔的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塞进侍卫手中,讨好的笑道:“劳驾这位大爷,我家老爷要带着夫人和姨娘出门转悠,还请放行。”
侍卫漫不经心的摸着手中银锭的分量,满意的放进怀里,也懒得去查看车上的人,对着身后的两个小卒说:“放行!”
小卒连忙移开路障,给他们让出一条路,城门大开,外头就是广阔的天地。
阿莱面色不显,连连道谢后架着马车缓缓前行,不敢表现出一丝破绽,手心满是汗。
车里的祝宝棋同样紧张,整个人不由得依靠在阿日斯兰怀里,紧紧捏着他的衣襟大气不敢出,生怕那守门的人把他们拦下。
好在一切都没有发生,马车顺顺利利的通过大门。
马车继续前行, 慢慢接近城郊边界处,就在他们都以为真的脱离了危险的时候,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侍卫忽然层层包围了他们,个个手里拿着兵器严阵以待, 紧接着他们又纷纷向两边移动, 将中间的空出一条道,仿佛在为谁让路。
然后, 宁子蹇的身影出现在了队伍的最前列。
阿莱捏紧缰绳, 整个人身子绷直, 右手瞬间摸出腰上别着的匕首,进入恶狠狠地盯着来人, 像只进入战斗状态的困兽。
祝宝棋察觉到了什么,他上前一步掀开马车的门帘走出去,阿日斯兰连忙跟上,应棠不甘示弱被落下, 起身从马车窗户飞身而出, 稳稳落在地上。
宁子蹇的身体看着很虚弱,他的前额包扎了一圈绷带, 还隐隐渗血, 看来遇刺并不是假的。他咳了几声,对祝宝棋伸手道:“过来。”
祝宝棋一动未动, 就这么定定地看着他。
阿日斯兰走到他身边,对宁子蹇说:“棋棋不要你了, 你不要死缠烂打。”
宁子蹇冷冷看向他, 怒道:“闭嘴!”
“你算个什么东西, 也配跟我说话。”
阿日斯兰耸肩, 嗤笑道:“我只是觉得, 你像个被主人抛弃的狗。”
他故意拿话激怒对方,最好是趁着宁子蹇伤重把他气死才好,省得狗皮膏药似的不依不饶,咬死了他们不撒手,到哪都烦。
宁子蹇深吸一口气努力缓和情绪,怕自己扭曲的嘴脸吓到祝宝棋,竭力压抑着火气挤出最温柔的声音继续说:“只要你回来,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
“跟你回去,然后呢?”祝宝棋一脸漠然,“我太了解你了,就算我跟你回去,你也不可能当成什么都没发生,阿日斯兰和应棠,你一个都不会放过。”
宁子蹇额头青筋直跳,似乎是压不住脾气了,“他们胆大包天,将你从皇宫偷偷带走,我自然不会轻饶。但是,只要你跟我回去,我保证,绝不会再为难他们。”
祝宝棋不耐的打断他,斩钉截铁的说:“可我不想回去!”
此时应棠也站了出来,他双手环胸幸灾乐祸的看着宁子蹇,大声嘲讽道:“哈哈,宁子蹇你也有今天!”
“虽然我也不喜欢那个蛮子,但他刚才说得对——你现在就是条丧家犬,再怎么摇尾巴,棋棋都不是要你的。这是你的惩罚,你活该!”
宁子蹇狠狠瞪向应棠,想要活吃了他。
“为什么你就是不信,我真的改了?”他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头上的伤还是很痛。得知祝宝棋不见了后的这些日子,他吃睡不宁,这才一时大意被那个女人得了手,险些没命。
今早城门口那边传来消息,他又马不停蹄地赶来,生怕来迟了人已经走了。可是现在的祝宝棋一开口就要他的命,每一句都像刀割在他的心头,痛得他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