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
“大公子!东西都搜来了!不仅搜出了证据,还有这些东西!”周显白兴奋地说着,朝院子里一指。
越嬷嬷张着眼睛一看,差一点没晕过去,什么搜证据?——原来把她二十多年的家当都抄来了!
澜水院内院宽大场院的四周点起明亮的灯光,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院子中央摆着一个一个红木大箱子,开着盖子,露出里面各种世面上罕见的各种珍稀物品,还有一箱一箱的银子、金子、珍珠、玉石,以及诸多的房契、地契,甚至还有几箱高利贷的账本!
周显白指着院子里的箱子道:“咱们大房这二十多年的用度,都在院子里!”
越嬷嬷急得脸上潮红,啐了周显白一口,哆哆嗦嗦地道:“胡说八道!那明明是我家的东西!什么时候变成你们大房的东西了?”
“你家的东西?你家是什么东西?!——我呸!”周显白现在丝毫不惧越嬷嬷。
这个老虔婆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二十多年,实在是够了!
越嬷嬷往后退了一步,坐了下来。拄着拐杖气喘吁吁地又道:“反了!反了!真是反了!我要去见老夫人!让老夫人给我主持公道!”
“反了?什么反了?”从门外突然传来周老爷子的声音。
越嬷嬷立刻条件反射一样站了起来。
周老爷子带着人走进屋里,他后面还跟着周老夫人。
越嬷嬷忙用帕子擦了擦脸,飞快走过来给周老夫人行礼,又向周老爷子问好。
周老夫人叹口气,对她摇摇头,道:“沁芳,你太过了。我把大房交给你照料,可不是让你挟制他们的。看看你做的事,唉,我……也有错啊。”说着,对周老爷子歉疚道:“老爷,这些事情我实在不知道。沁芳虽然是我的陪嫁,跟了我五十多年,也奶过承宗,但是她如果做了错事,您还是该罚就罚。”
周显白将从越家搜出来的证据呈给周老爷子。
周老爷子并没有看,而是他身后的周大管事接过去了。
周大管事看了看,道:“确实是越老二做的。”
越嬷嬷立刻哭叫道:“我不信!我儿子不会这样做的!”说着,就向周老夫人求情,让她有机会亲自问她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口咬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周显白指了指门外数目众多的箱子,“……你是说,这些是别人栽赃给你的?”
“当然!”越嬷嬷说完才知道不妥。
那些箱子里面的东西又不是证据?!
她正要改口,周显白已经对外面大声说道:“越嬷嬷亲口说了,这些东西是有人从大房偷的贼赃,专门嫁祸他们家的!大家一定要看好了,不能让这些东西再去越嬷嬷家‘嫁祸’了!”
院子里众人齐声应一声“是!”
越嬷嬷一听,便知道自己二十多年积攒的东西是再也拿不回来了,一时心如刀割,两眼往上一插,晕了过去。
越嬷嬷的婆子忙扶住她,惊慌地叫她“越嬷嬷!越嬷嬷!”一边狠掐她的人中。
越嬷嬷幽幽醒过来,眼睛都直了,只是看着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不忍地别过头,看向周老爷子。
周老爷子便命人将越老二拎了过来。
周大管事给他接上下颌,问他:“祠堂里的蒲团你为什么要动手脚?是谁让你做的?”
越老二先前被卸脱了下颌,是因为怕他咬舌自尽,也怕他当时乱说话。
现在给他接上以后,他却也不多说,直挺挺给周承宗跪下,磕了两个头,大声道:“我越老二不能出卖主子,都是我……”一句话没有说完,他就企图咬破藏在牙齿里的毒药自尽!
但是周怀轩在旁边看得清楚,他手指一弹,一根明晃晃的钢针突然射出,射进越老二的嘴里!
越老二上下颌使劲儿一咬,就正好咬在尖细却又强韧的钢针上,顿时捂着嘴,如同杀猪般嚎起来,在地上疼得直打滚。
周怀轩的那根钢针,就跟个小柱子一样,撑在越老二嘴里,让他无法咬破藏在牙齿里的毒药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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