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见过一次就忘不掉,只有没见过的人才会去追逐自我,见过之后,心甘情愿的臣服在主人的脚下,放弃思考,乖乖和梦融为一体才是这世上最值得付出一切的追求!
丛云牙的语气是如此狂热,以至于冥加再次开口就如同盖棺定论的老中医,不假思索的道:没救了!自掘坟墓说的就是你啊,丛云牙!
此等嘲讽也不知是不是冥加看穿了丛云牙的自作聪明,若不是它自大的认为自己可以操纵梦鸠,也就不会反过来被梦境侵蚀的面目全非。
犬夜叉撇嘴:姑且听出来了,这把妖刀其实已经脑子坏掉了吧?
听冥加的口吻,梦境降临之后,世上的一切都会变成一场大梦,那种情况想想就会打冷颤,这把刀居然还觉得那样的日子不错?
犬夜叉毫不怀疑这把刀没有脑子,不过也是,刀本来就没有脑子。
浑身充盈着邪气的丛云牙根本不介意会不会有人理解自己,反正它在梦的支配下,开始无限制的狂热。
梦壮大自己的本能被它扩大了,反过来它又变成了为了梦境壮大而不惜一切的傀儡。
真是不知怎样描述才好,面对这等难以描述的情况,唯有空中的赤日高悬,仿佛亘古不变。
这一通对话泄露的信息量多的吓人,但是真正开打之后,双方都没有顾忌什么。
刹那猛丸就是丛云牙操控的道具,靠邪念不断再生和犬夜叉拼了个旗鼓相当。
城外白骨蜈蚣翻身裂地,隔着几千里外的村庄都感觉到地底传来的震动,村民们走出屋子,怀疑远方是不是有哪里发生地震了。
白犬用蛮力扯断了蜈蚣的一节身子,裂口处伸出许许多多的手掌茫然的抓挠着空气,断裂的身体在邪气之下快速修复,看起来好像要再长出一颗头来。
杀生丸见状,妖力聚集在爪子上几下子破坏了背甲,将蜈蚣的身子彻底粉碎成骨片。
大妖怪的战斗引发的异象一阵一阵影响着城内,美人鲛爬上木桥,朝着赤日的方向放声高歌。
浓郁的妖气让墙上的美人脸脱落,脱落后的脸皮飞了起来
和室的门打开,房间里无光无影,半晌,一缕缕发丝窸窸窣窣的爬上屋外的走廊
骨女倚靠在绿叶的芭蕉树旁,全是枯树的荒凉风景中,这一树芭蕉娇翠欲滴,美丽的女妖微微一笑,裙摆之下白骨森森,一段白皙秀美的脚掌踩在死人的脑袋上,手中扇子舒展,挡住半面红粉骷髅面
一百五十八
冷清的和室里, 梦鸠忽然站了起来,当着太宰治的面触手变成了双脚的模样,有些瘦, 骨节支棱的暴露在外, 裹了一层白惨惨的皮,细白的小腿一路藏在衣摆的阴影下,显出性别难辨的线条。
这感觉真不错。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舒服的事,表情神色都变得舒畅了起来。
然而落在太宰治眼中的却不是什么悠然的景象。
这个男人伸手扶住窗户的边框, 瘦长的身形逆着光,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却是越来越膨胀, 扭曲,变成难以分辨的狰狞模样。
太宰, 你喜欢做梦吗?
他转过身, 像是刚刚想到了这里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姑且出于礼貌的问了他一声。
太宰治闻言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但却察觉到梦鸠身上忽变的氛围。
梦鸠大人
我见过许多人, 他们比起现实, 更喜欢沉沦梦中, 是他们懦弱吗?并不,因为梦就是这么美好, 使之沉迷。梦鸠自言自语, 既没有回答谁, 也没有向谁诉说的意思, 仅仅是自言自语, 并做下了一个决定。
既然如此,那就让这个世界不断下沉好了,下沉到最深处, 被梦境包裹。
太宰治眼睁睁看着梦鸠从脚下开始溃散那应该是溃散吧?
以太宰治的文学功底也不是很好描述出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景象,只记得一阵寒意袭来,他眼前的那个人已经彻底的变成了血红的光芒。
光!
太宰治猛然回神,仓惶的扑到窗前,梦鸠日复一日观赏的破败庭院映入眼里他却连停顿都没有,径自将目光对准天空之上,那一轮赤色太阳!
血红的阳光似乎是这座城一直不变的旋律,在这座无时无刻不受到梦境影响,朝着鬼境异域不断改造的城池里是那么容易习以为常。
以至于就连太宰治也停顿了几个呼吸才想到它的特殊性!
此时那轮高高在上的血色日轮终于在经历了无数个白昼后恢复了它的真实姿态,转变成一只神明的眼眸无情的俯视众生。
恶梦之城内遍布梦中怪物的投影,而这轮血日正是噩梦之主的化身!
一直没有想到,一直被误导了太宰治脑子空白一片,无意识的喃喃自语,噩梦根本没有所谓的形态,人形的上半身是捏造的,触手只是投影的一部分,不,那只是个载体早该想到,梦中的怪物尚且做不到真身出现,比它们强大的噩梦之主只可能受到更多限制才对
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