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的怨气基本来自被残杀的女性和那些人血新娘画,其次则是裁判所旧址里的三具干尸。
确定怨气污染来源,排查目标《女巫之槌》,剔除一个目标,岑今准备前往下一个目标,前身是法庭而现如今改造成当地小学的一栋老楼。
不过在他前往这栋老楼前,还有一件事准备去办。
岑今先用手机拍摄地下室的画像、地面的头发和指甲,以及庭院里埋的四十多具女性尸体,接着大摇大摆地离开。
丁燳青陪在他身侧,来到城区最高的钟楼楼顶,看他踮着脚尖翘首眺望远处正在做弥撒的大教堂,从曹文宁那里要来一把性能优秀的狙击枪开始瞄准。
视线在人群中寻找片刻,岑今终于找到进入大教堂且混在神父群里的某个中年男人,眯起左眼:“找到了。”
而后对丁燳青说:“你之前直播的账号还在吗?”
丁燳青抬眼,似乎猜到岑今想干什么,便笑说:“在。”
“打开,登录。”
“都做好了。”
岑今回头看去,见丁燳青已然扛着熟悉的摄影机,嘀咕他速度可够快的,然后回应:“别让我入境,不然头发白染了。”
丁燳青笑说他知道。
岑今示意他凑过来,在镜头旁边说:“以防万一,我说话,你翻译。”
丁燳青:“行。”
岑今:“文森特·马克,德意志画家、知名慈善家,世环保、世动保荣誉会员,虔诚的天主教徒,每周日固定做弥撒,每天前往教堂反省、忏悔,聆听主的乐声,每个月固定捐款……当之无愧的好人、聪明人,就算将他放进70亿人口里,也是相当优秀的人类。”
丁燳青一一翻译,声音略带一点慵懒的腔调,贴近岑今的耳朵,格外动听。
岑今背脊有点痒,持枪的手和声音却很稳:“现在,我审判他犯了杀人罪,处以枪决。”
语毕,扣动扳机,消音过后仍然会发出轻微地‘砰’一声,像宴会开了瓶香槟,破开空气、飞速掠过两边的建筑物直直刺破玻璃花窗,噗一声没入准备接受弥撒的画家的太阳穴。
猝不及防地枪杀和死亡令大教堂迅速陷入混乱,驱魔神父们很快跑出来维持秩序,寻找凶手,岑今收起狙击枪迅速离开。
丁燳青阖上镜头盖子并收起,与岑今并行,于天台间跳跃,迅速离开事故中心。
“需要看观众反应吗?”
“不用。”
岑今拿出地图寻找下个标记地点,来到宗教裁判所改造的小学,老楼种满藤蔓类的植物,偌大的庭院中心有一个喷泉水池,水池中心两个天使娃娃抱着瓶子倒水。
越过水池进入老楼,楼里昏暗死寂,内部走廊的两边都是教室,建筑结构颇为封闭,人走在其中,脚步放得再轻也能听到声响。
丁燳青:“圣玛利亚小学,前身是宗教法庭,改造成小学前,曾是育婴院,因‘圣母吃婴案’而关闭。几十年后,重新翻修成小学,年初陆续失踪三个小孩,教廷检查后,排除邪灵作祟的可能性。”
“难道是人?抓到凶手了吗?”
“没有,悬案一宗,闭校处理。因场地方便附近小区的孩子上学,经抗议后重新开学,多了摄像头和巡逻的保安。”
走过挂满名人照片的走廊,岑今突然停下,回首眺望不同年代拍摄的照片和人物肖像画,将右下角的人名和生卒年全部记下来。
人物肖像画大多来自中世纪的法庭神父、修女,黑白照片则是育婴院的几代院长,中止在20世纪的60年代,最后一任育婴院院长是个漂亮温婉的中年女性。
末端的三张相框则是小学校长,一个中年男性、一个头发花白的女性以及最新一任校长,一个明眸善睐、气质优雅的中年女性。
岑今取下最后一任育婴院院长的黑白照,放到现任校长的照片旁对比后说道:“两人很像。”
“资料说她们是外祖孙关系。”顿了顿,丁燳青温声说:“不同妆容和气质区分两人,但脸部骨骼的走向一模一样。”
丁燳青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岑今脑子里闪过这念头,便仔细地观察两张照片的面部轮廓、五官走向,妆容和气质对一个人的影响是巨大的。
前者温婉如同操持家事的母亲,后者像驰骋职场的女性,目光凌厉,妆容也更具有攻击性,但是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前者隐藏在温柔目光之下的侵略性。
除此外,不同的发型也遮掩头型的比对,但肩膀跟脖子的线条弧度颇相似,可惜像素不清,无法找出对比更明显的痣或胎记。
使徒之战(5)
“育婴院院长玛利亚……传闻是修道院的修女,犯下大错而被驱赶出修道院,剥夺修女的身份,辗转流落到拜恩州,因虔诚供奉天士、热心帮助他人,无私捐款而且非常受小孩子的欢迎而成为育婴院最后一任院长,结果倒霉地遇到‘圣母吃婴案’,再次失业。”
岑今转而询问:“圣母吃婴案具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