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的赏识。
不过荣潜不想听这些,他只想回家,趴在床边看着那只海獭懒洋洋地睡觉。
再打开门的时候,荣潜发现客厅里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常年有着一副绞杀技能傍身的荣潜丝毫不会对这种场面感到害怕,但他走的时候,毕竟只留了班准一人在屋中。
此时这客厅里的人却不知是什么来头,有没有对班准的安危构成威胁。
荣潜转过头,借着月光发现班准的卧室门似乎仍旧紧紧关着,心想这飞贼可能还没发现班准的踪迹,这才放下心来。
不再紧张之余,荣潜直接拎起了门口作为装饰的鹿角模型,眯起眼睛,手腕在空中划了个大弧,远远朝客厅那人砸了过去
他手上的力气是有收敛的,毕竟谁也不想无缘无故得到一个过失杀人的罪名。
唔!
这一声令人无比熟悉的沉闷低哼让荣潜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抬手就拍亮了客厅的大灯。
只见班准捂着额头趴伏在茶几与沙发间的地毯上,整个人蜷成一团,疼得微微抽气。
!
荣潜懊悔不已,忙不迭地朝班准快步走去,直接蹲在地上将人揽进怀里,掰开覆在额头上的手去查看伤况,温声哄道:
我看看,乖,别动。
越发浓重的酒气呛得荣潜屏住了呼吸,在确认班准的额头上除了一片浅淡的红痕外,并无破皮的痕迹后,才注意到班准的怀中抱着什么东西。
你怎么不睡觉,又爬起来喝酒了?
荣潜无可奈何地伸手去拉班准怀中抱着的酒瓶。
奈何喝醉了的人力气大得无解,荣潜一时半会儿还真没办法从班准的手中卸下酒瓶。
下楼的这会儿工夫,班准飞快地灌了自己整个儿一大瓶的干红,之前强装镇定的样子已经消失无踪,彻底醉得一塌糊涂。
眼睛好痛。
班准仰着头看荣潜,在醉意的笼罩下,丝毫不知道自己应该回避头顶的灯光,只知道难受地叙述。
荣潜转身关了客厅的灯,借着落地窗外的清朗月光走回到班准身边。
乔导同意我做他下部戏的男一了。
班准的脸被醉意浸得红扑扑的,盘腿晃晃悠悠地坐在地毯上,仰头看向一身西装站在他面前的荣潜。
面对着重新回归沉寂的黑暗,他本应该觉得害怕的,可不知为什么,只要有这少年待在他身边,班准就觉得自己仿佛能透过这黑夜看清一切。
荣潜抑制不住地替他感到高兴,半蹲在班准的面前,轻声恭喜他:哇,这么棒啊。
被人夸奖的感觉让班准变得骄傲起来,他竖起一根手指,立在荣潜眼前:
每一部戏里,只有一个男一。
这种类似于你搁这儿搁这儿呢之类的废话要是放在平日里的任何一个人的口中,荣潜都可能会烦得厉害。
可被班准用一副得意的样子说出来,他却只觉得可爱得不得了。
荣潜想捏捏他的脸,又想起班准的淤青体质,便轻轻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真的啊,这也太厉害了。
嘿嘿。
班准咧嘴笑了起来,抱着酒瓶就又开始喝。
荣潜伸手隔在班准的嘴巴和瓶口之间,不让班准再继续多喝一口。
他刚从外面回来,指腹上还带着些许凉意,对于此时皮肤滚烫的班准来说,属实是有点舒服。
班准情不自禁地把脸往荣潜的掌心贴了贴,见他像是要把手抽走,忙皱眉摇摇头,不,放在这儿,舒服。
好,放在这儿。
荣潜失笑着揉揉他的脸,只能改为用右手掏出左边口袋里硌人的手机,然后俯下身子,也坐到了地毯上,挨着青年被毛毯盖住的膝盖。
班准见少年对他实在是很有耐心,就又忍不住地开始炫耀:
我要是演好了,也许能当个真正的影帝呢。
想起乔木胜的电影的尺度,荣潜突然有了自己担心的事情。
乔导的戏里荣潜小心地用指腹碰碰班准的嘴唇,视线流连在那唇角边上的浅淡梨涡上,有吻戏吗?
吻戏?
班准抱着已经喝不到的酒瓶,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一脸迟钝。
嗯,吻戏,有吗?荣潜替他掖好了露出膝盖的毛毯边角,侧头看着班准眼中倒映着的月色。
班准的唇瓣上泛着酒液的光泽,仿佛浸了水的眸子湿漉漉的,认认真真地盯着荣潜的眼睛。
他的样子十分认真,但荣潜知道在这种程度的夜幕下,班准什么都看不到。
努力装作自己能看到的样子,也不过是一种笨拙的伪装。
荣潜握住班准的手腕,另一手捏着他的食指缓缓上移,轻轻压在自己的嘴唇上,让班准在黑暗中感知着那两片温热。
班准的指尖有在试探性地用力,似乎对指腹下的暖意感到有些好奇。
荣潜轻吻了一下那泛着凉意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