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
众人一时也是神色各异,唯有萧宏承问道:“这到底是什么?”
“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东西,不过是让云晨闹肚子的药罢了。”宋朵朵偏头看向赵一睿:“是吧,赵举人。”
赵一睿盯着宋朵朵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没有正常女人会徒手掏茅坑!要不是碍于读书人的身份,他几乎忍不住想唾骂她一声:这娘们儿真恶心!
“这是一场六个人的恩怨:四个凶手,两个死者。第一个死者石嘉洬遇害时,四个同谋,他们一要撵走碍事的高琅;二就是避开云晨。可惜云晨没高琅那么好糊弄,于是赵一睿就在他的饮食中添了点料。”
宋朵朵点了点了小瓶:“我将这药用在了家禽的身上,此物见效快、且持久不衰。所以石嘉洬遇害时,云晨不是在如厕,就是在如厕的路上。此事撞见他的山庄小二可以作证,而且那小二古道热肠,还帮他跟医师讨了药。
不过云晨好面子,觉得文人如厕之事放在台面上讲,会十分有失风雅,于是再三叮嘱不准小二同他人言说。小二也算口风严谨,得了几十个铜板的辛苦费后,不但守口如瓶,还偷偷帮他煎药。只不过那药煎起来费些时候,还未等云晨饮下,云晨就在茅房死于非命了。
以上:杀死云晨的凶手十分了解云晨的性格;同时深得云晨信任,不然他怎么能毫无戒备的食用下对方送来的食物呢?在场之中,除了与他同乡的赵举人,别无旁人了吧?”
赵一睿的脸冷峻如冰:“姑娘这话言过其实了!学生与云晨是同乡不假!可我们七人彼此皆是兄弟相称,为何偏偏是学生最得他的信任?”
宋朵朵微微一笑:“这话我可问过你们每一个人,你们也给了我答案:除高琅外,你们虽各自有伴,但与其他人都是不相熟的!而且从北安到达这沧澜山不过半日的行程,短短半日你们的感情就突飞猛进了?不可能吧!而且我见云晨性子别扭不善言辞,想与他交心,恐怕要费些时间。
所以这下药之人,必是你赵一睿无他!甚至,杀死他的人,也是你!”
赵一睿眉心生出怒火:“你凭什么这么说?有证据吗?”
“云晨为求生机,死前曾拼命挣扎过,我从他指缝里提取了凶手的皮肉。所以凶手的手上必留有抓痕!”宋朵朵凌厉道:“你若是清白的,不妨伸出手来!是非曲直,一看便知!”
赵一睿下意识遮手,却抵不住莫成的强势,莫成将其两手一翻,果然在右手的手背上发现了抓痕,并攥着他的右手手腕展示给众人。
厅中一阵唏嘘,言泽突然道:“姑娘怕是误会了,赵兄手上的抓痕是学生昨日不小心抓伤,此事张兄齐兄皆能作证!”
张、齐两人反应还算快,立马附和:“正是!”
“而且那装有泻药瓶子?姑娘怎么就断定是赵兄之物呢?瓶子上面刻有姓名了吗?没有吧!既然没有,它属于谁还有待商榷!何况云兄肠胃不善就一定是被人下药?他吃了旁的东西所致也未可知啊。”
言泽抬眸看向宋朵朵,眼眸平静无波,不带任何情绪的说道:“凡杀人者,讲究个杀人缘由!姑娘既然口口声声说我们四人合谋杀人?却对我们因何杀人之由闭口不谈。反而凭着这些不着边际的枝叶末节对我们穷追不舍?难道是姑娘急于在大人面前表现!所以才信口雌黄,不辨是非?
另外,学生到也有话要问姑娘——姑娘身为女子,不安分守己在家中待嫁,反倒和一群男子日夜形影不离、过从亲密!不觉有失妇德?有违妇道?有损家中长辈颜面?还是姑娘根本就是个不知廉耻、水性杨花的女子!而装腔作势、卖弄风骚也不过是你勾引男人的手段而已!”
言泽话音方落,宋朵朵只见一道掠影闪过,一脚就将言泽踹飞出去。
对方动作太快,待其站定后,宋朵朵才知那是惜念,见她还准备动手,宋朵朵急忙道:“惜念!”
惜念怒火未消,回首之时,眼眸阴鹜凌厉,见宋朵朵拉了自己一把,铁青的脸上才卸下紧绷。
反观言泽,此时狼狈倒在张满横的怀里,嘴角留着血,可他却不曾大闹,狠狠的吐出一口血水来,丝毫不见文弱书生的娇弱之态,反倒是讥讽道:“有其主,必有其仆!”
宋朵朵安抚的拍了拍惜念的手臂,冷冷睨着他:“言举人想要动机吧?我给你!”
惜念狠狠剜了言泽一眼,行至大厅一角推出一个简易展示板来,上面已经提前写好了几人名字。
“诸位还记得我开始讲过的那个故事吗?”
见众人给了肯定的反应,宋朵朵娓娓道来:“这个故事,是我凭借齐松阳与赵一睿的说辞引导得出,当然,你们也看到了宋掌柜的反应,此故事不成立!那么是两人说谎了?”
宋朵朵话锋一转:“非也!两人说了实话,不过这实话里,掺杂了一些人为的处理。”
宋朵朵取出笔在齐松阳的名字后笔书:“齐松阳说,死者石嘉洬三年前的一个雨夜玷污了一个姑娘、杀了她、事后担心东窗事发将齐松阳的帕子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