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府门前。
“世子留步。”李晖翻身下马的时候又喊了一句。
周云棠站在原处不动脚步,李晖几步跑近,“世子,太子约您明日在明来酒肆见一面。”
“还有呢?”周云棠言辞平静,并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
李晖心惊肉跳,唯恐办砸了差事,“殿下说您务必到,太子妃的事情会给您合理的安排。”
“怎么安排?”
李晖讷讷道:“您先别动怒,动怒对身体不好,殿下会心疼。”
周云棠不耐:“有话快说。”
“好、您莫急莫急。”李晖急得不行,忙从袖袋里掏出一物递给她:“这是殿下给您的小玩意。”是
当着众人的面,李晖小心翼翼地掏出一荷包。
周云棠唇角弯了弯,嫌弃道:“拿回去,不要,明日也不去。”
说完就大步回府,李晖急得跳脚:“世子……”
无人应答,他灰溜溜地离开宣平侯府。
东宫内极为凄冷,几位良娣良媛闭门不出,东宫的庶务由太子亲自打理。
钟晴本想争一争,刚动了小心思就听到太子为太子妃守孝一年的事,整个人又气又恨,外头走了一圈后病倒了。
太子看都不看一眼,只让请了太医。
钟晴未出师就败了,其他几人更是不敢去触霉头。
太子守孝一事被御史大夫几度夸赞,皇帝也表示嘉许,皇室男儿少有如此重情义之人。
李晖听着风声回到东宫,明德殿内太子妃的灵柩还在,太子不见了踪迹。
找寻了一周后,太子去了中宫。
皇后这几日被言官缠住了,什么样的话都说出了出来,甚至中宫德不配位的话都传了出来,虽有太子几番压阵,可流言蜚语还是藏不住。
她苦恼,又暗恨周云棠是祸害,当着太子的面不敢骂,旁敲侧击询问审案一事。
秦昭拧眉,“母亲去问问四弟,他是您养大的孩子,自然该向着您的。”
“提起他就来气。”皇后冷了眉眼,“翅膀硬了就不听本宫的。”
“秦暄自有主见,是您这次失了自己的体面,他查得清楚,也与您干系不大,您急甚,倒不如想想周家军凯旋的时候您该如何面对周家的人。”秦昭不耐,眼中隐着阴霾,宣平侯回来后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揉着鬓角,眼前浮现周云棠与秦暄笑谈的情景,也没有什么心思再留在中宫。
“我还没说话,你这么走了……”皇后喊了一句,不想人越走越远。
这时她感觉到几分慌张,无奈下吩咐宫人:“将吴姑娘接进宫里来。”
八十八 世子与世子夫人睡在一个屋子里……
中宫有令, 吴晚虞一路畅通无阻,行至中宫门口之际,就有人将消息禀告皇帝。
崇政殿内熏着炭火, 皇帝一人靠在坐榻上,对面的云枯子在熬药, 一举一动都在皇帝的眼内。
内侍小心禀告过就在一侧候着。
皇帝漫不经心道:“皇后在这个时候竟还见了吴家的姑娘?”
“回陛下,臣亲眼所见。”
皇帝笑了,嘴角噙了一抹嘲讽:“皇后真是被鬼火引着走, 一点都分不清鬼火与烛火的区别。”
内侍垂首目视地板,心惊胆颤,不敢懈怠。
皇帝眼中一点一点浮现出阴狠, “继续盯着,让皇后近日不必出中宫。”
内侍称诺, 迫不及待地退了出去。
中宫正殿里头吴晚虞哭得梨花带雨,低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颈脖, 略施粉黛的脸颊被泪水浸湿, 凄楚又无助。
“当真不是你所为?”皇后复又问了一句,尾音都带着颤颤。
吴晚虞掐着袖口上的海棠花,仰面同皇后解释:“娘娘,臣女就算再喜欢太子殿下也不敢去动太子妃, 这是您的中宫,臣女也不忍心置您于危险中。”
皇后听着最后一句话后不觉赞同,吴姑娘心善,蚂蚁都不敢掐死,怎地会去杀人,更不会陷害她。
她狐疑道:“那、那会谁所为?”
吴晚虞微微垂眸, 却咬紧了牙关,“周世子不分好歹就冤枉我吴家,不过是仗着太子殿下的宠爱,偏偏殿下又信了他的话、竟、竟然一年不纳妃,您让臣女的颜面往哪里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