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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2 / 3)

手臂缠绕似交颈,两人各怀心思,仰头将樽中酒水一饮而尽。

喝了酒,扶游便专心吃鹿肉,等着药效发作,青庐里红烛烛光映照,照得一片暖黄。

秦钩解了外裳,靠在他身边,看着他吃,目光炙热。

没多久,扶游也隐约觉得身上有些热,他直觉不对,转头看向秦钩。

秦钩笑了笑,指了指空了的两个酒樽:大约是崔直他们害怕我们是第一晚,就往酒里下了点东西。

这就是完全在说笑话了,给崔直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往酒里下东西。

能做这件事情的,只有秦钩自己。

扶游下的药还没起效,反倒是秦钩下的先起作用了。

扶游双手扶着桌案,还没站起来,就被秦钩一把拽了回去。

他面上全是紧张:秦钩

小黄雀,我们成亲了。

我不想

从唇齿之间,泄露出这两句话。

扶游艰难地推开他,得到一点清明的思绪:我不要,求你了

秦钩把他拽回怀里,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我也求你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又一次,秦钩又一次忽略了他的请求,或者说哀求。

扶游怔了一下,然后被秦钩扯回来。

扶游一脸惊恐,大约是想到了不太好的经历,连转身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秦钩一把按回来。

他脸色苍白,思绪恍惚,青庐里烛光摇晃,像是修罗地狱里恶鬼咆哮。

青庐外面都是侍从,听见里面的动静,连忙退走,只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再然后,连脚步声也没有了,只有夏季零星的虫鸣声。

红烛烧得厉害,噼啪炸开烛花。风吹动青布,吹在人脸上,冰凉凉的。

扶游猛地回过神,不堪地捂住自己的脸。

不是扶游,不是采诗官。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秦钩松开手,走出去,喊人端点水进来洗漱。

秦钩把扶游放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然后自己也在他身边躺下。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一句话也不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秦钩下的药药效过去了,扶游的药才起效,总之秦钩睡熟了。

扶游剧烈地干呕着,从床上爬起来,越过他,下了地。

他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礼服,皱巴巴的,已经不能穿了。

他干脆把礼服丢到地上,就这样赤着脚,梦游似的,晃晃悠悠地、拖着步子走了出去。扶游掀开帘子,走出去,冷风迎面吹来,让他清醒不少。

青庐外面的人都走了,进宫赴宴的百官也早已经出宫了。

一个人也没有。

扶游回头,随手拿起一个烛台,吹灭红烛,把蜡烛拔掉,露出烛台上尖利的铜刺。

他缓缓走向床榻那边。

秦钩躺在榻上,睡得安稳,眉眼平和,勾着唇角,一脸餍足,满心想着可以和扶游重新开始。

扶游缓步上前,一只手握着烛台,一只手抚过秦钩的心口。

他看着秦钩,就落下泪来。

恍惚之间,他没抓稳烛台,烛台滑落在地上,发出哐的一声响。

他怎么会杀人?他又不是秦钩。

扶游倏地回过神,转头看去,只看见夜色漆黑,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

他后退了半步,随后头也不回地走出青庐。

夜风呼啸,扶游就穿着一身单衣,赤着脚,披着头发,穿过走廊。

风吹动他的头发与衣袖,他脸色苍白,彻底迷失了方向,每走过一个地方,就要在原地转一会儿。

兜兜转转,最后他走到了白日里祭天的祭台下边。

他一开始只是想上去吹吹风的。

高一些的地方,风比较大吧。

秦钩是天生一头猛兽,他的体质本来就异于常人,他曾经被扶游用铜制花瓶敲了一下,都跟没事人一样。

扶游下的那点药,他一刻钟就醒了。

秦钩醒来的时候,青庐里的红烛还没烧尽,烛影摇曳,还是原先的场景。

可是扶游已经不见了。

秦钩心中没由来地一紧,他迅速下了榻,一边披上衣裳,喊人过来,一边将青庐里里外外找了个遍。

没有,全都没有。

他朝崔直发脾气:人呢?扶游到哪里去了?

一众侍从跪下回禀:小的们都在百步外守候,并没有看见君后离开。

秦钩拍了拍昏沉的脑袋,冷静下来:巡逻的侍卫、守宫门的侍卫,全部喊过来。

十来个侍卫很快就过来了。

属下在宫门外守夜,并未看见君后出宫。

属下们在宫道上巡逻,也不曾看见君后踪迹。

秦钩烦躁,想要踹倒桌案,看见桌上的合卺酒,还是收回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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