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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7)(2 / 3)

林瑯:不是

唐玉树:

林瑯:你是故意的!

唐玉树脸涨得通红,几乎是跳起来,披了衣服跌跌撞撞跟逃一样跑出了厢房。

林瑯把脸埋在被子里,半晌憋得难受才把被子放下。就像是,怕嘴角止不住扬起的弧度被谁看去了笑话一般。

不解风情的蒙昧少年,也有别样的风趣。

虽然昨天放话说了今天不接待客人,但馆子上下没人听从林瑯的差遣。

陈逆已然起了个大早将食材采买好了,顺儿把正堂和院子里的桌椅又胡乱地抹了一遍,此刻正在飞扬跋扈地扫着院子。

所以暂时也无事可做,林瑯出了西厢房来,冬日末已然转暖的天光着落在脸颊上,微阖起眼还是有金光穿过眼睫,映出大片温柔惬意的绯红。

闲闲靠着西厢房前廊下的柱子,端详着那些唐玉树手打的桌椅,林瑯又想起了唐玉树粗大的手掌。想着想着,又渐觉心上像被他的手掌轻轻覆住了一样,踏实又安全。

最初筹谋自己的火锅馆子时,想的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精致气派的馆子门头,里面是紫檀楠木桌椅;可如今尽数看去了却是开业那日被火燎烧的焦黑门头,搭配着手打的形态呆笨的乌漆桌椅。

日子虽然没有完全吻合自己的设想,可每一处因那个人参与而造成的笨拙又真实的细节之处,倒也都让人心安。

唱着小曲儿的顺儿搭配着唱词舞着扫帚,扬起的尘埃被日光映成颗颗金色,乍看之下还真有些许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的浪漫只是有点呛人。

林瑯扇着鼻子呵止顺儿消停几分,顺儿听罢随手丢开扫帚在一边,只把林瑯的言辞兀自扭曲其意,领会成了好生休息着别干粗活儿了,往林瑯怀里跑,还把一脸土蹭林瑯一身:还是少爷心疼我!

林瑯花了好大劲儿摆脱这个八爪鱼,顺儿突然想起什么:少爷一大早有人说要我们预留一张桌子,午时三刻过来用食。

预留?林瑯皱眉:凭什么?

顺儿点头如捣蒜:我也是这么跟他们说的!

林瑯额头冒汗,心想倒也不用这么直接把话说出口。可顺儿逞着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笑容,因吻合了少爷心思而期待着被嘉奖。林瑯只得干笑一声:那人是怎么回你的?

顺儿伸出手来,露出攥着的银子:那人给了银子,说:预付你们饭钱,要不要赚?

预付?林瑯挑眉:不赚白不赚啊!

顺儿点头如捣蒜:我也是这么跟他们说的!

林瑯额头又冒汗:

接过银子后点了点,叮嘱顺儿去账台上记下。身后唐玉树笑说:是谁说今天要关门的结果一见银子就开心!

林瑯寻声转了头去,西厢房檐下唐玉树正在那边跨坐着一把晃晃悠悠的梯子凳,仔细地修理一只折断了竹皮框架的灯笼。林瑯走上前去帮唐玉树掖了掖袜子:脚脖子露着也不怕冻烂了!一会儿我写个招工启示,你去贴外面昨天那不是气话吗?我总不至于隔一天关一次门儿吧,还是得再招些许人手,把生意做下去啊

唐玉树把修好的灯笼又转了一圈儿检查一遍,便下了梯子来,冲林瑯笑:要是忙不过来的,就喊我。

林瑯听着心里暖和,却惯性嘴硬呛唐玉树:你会算账吗?

玉树哥主要负责的是后厨,没人取代得了他;林少爷负责账房,玉树哥的确也帮不上什么忙陈逆插嘴圆场:昨天之所以手忙脚乱,是因为客人太多,玉树哥也需要去送菜,林少爷也需要帮忙洗碗,所以大家乱作一团。

林瑯皱眉:对,客人太多所以前堂只靠顺儿一个人完全顾不过来。可是我担心我们馆子生意好,是因为年节的关系我若是贸然招人,出了正月生意要是冷却下去,那招来的人总不能说辞就辞了吧

陈逆点头总结:所以要解决的关键问题就是前堂人手不够。但是又不敢贸然招人

像是一道无解题。

却说那厢顺儿从后厨里思索着什么出了来,并未参与到底要不要招人手讨论的他又给林瑯增加新的困扰:少爷,我觉得你应该重新分配一下每盘菜的量!

林瑯茫然:诶?

顺儿解释道:比如说一些青菜,客人点了就是吃着解腻的,但我们每盘都放得太多,几乎所有桌都会剩很多又比如玉树哥腌的牛肉好吃,但我们每盘放得少,客人点一份吃不尽兴,点两份又会觉得吃不下

听到后半段林瑯已然有点窒息,脑子就像是卡住了一般转动不开。

你以为开个店,捱过了最初立足的困难时期,就会变成顺水推舟的日常轮转了吗?不会的,这个馆子总是会在不经意间丢出许多很细琐的问题让你头疼。

深深换了一口呼吸,林瑯挥手制止还在叙述的顺儿:停停停够了够了今天还是得关门

却听陈逆唐突的一句:不用关!

不关门我们哪有时间想这些问题的解决方案!

可以解决都可以解决!只见陈逆一拍脑门儿,站起身来:林少爷,你若信得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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