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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5)(2 / 3)

之前林瑯住的是东厢房,自己住的是西厢房;每天只消把窗子偷偷拉开一个缝儿,就能瞟见油灯影子勾画出来的林瑯在做什么或埋头算账,或撑着脑袋发着呆。

几日前顺儿来了馆子里后,为了给他腾地方,林瑯就搬来了西厢房与自己同起居。

终日可以与林瑯共榻而卧,唐玉树打心里觉得这样挺好的;馆子里生意好得紧,闲来也总没力气出去再多打一床棉被,于是林瑯也不得不终日与自己同衾而眠。

前夜林瑯睡下的时候,还打趣道:当初你不是说这被子是你娘留给你,让你娶了媳妇儿盖的吗?若你娘的在天之灵知道你如今被子里盖了别的小子,岂不是会哭?

唐玉树被林瑯逗得哈哈大笑,脑子里转出一句那下次烧香的时候,我就诓我娘说你是媳妇儿的玩笑话,在将将脱口前,又迅速地刹了车闸。

每日都总有些可以说道的小趣事可现在生生多出一个院子来,像是被猝不及防地腰斩了继续挤在一起的理由。

迟钝的唐玉树,隐隐觉得自己似乎不太愿意林瑯搬过去。

见自己一句玩笑话让唐玉树陷进了沉默,林瑯也有些心神不宁。

有几分想要躲开唐玉树的动机,于是穿越过正堂里飞扬的烟尘,林瑯迈开步子去,绕过粗壮的房梁,顺楼梯上去,在拐到二层时,去处被铁打的栅栏挡住了。

诶?林瑯透过栅栏张望向里面,各种家具一应俱全,只是乱堆在一起。

似乎有一柄剑,被斜斜地丢在地上。

很面熟。

林瑯还没转过脑子来,只听见唐玉树的一声闷喊。

怎么了?

迅速问了一句,林瑯侧耳静待楼下的反馈,半晌才换来楼下一句磕磕巴巴的欲盖弥彰:哦没啥子事。

林瑯放心不下,下了楼,只见唐玉树揉着脑袋在那边支起身子来。

方才跌倒了吗?林瑯问。

丢人了撒唐玉树笑着自嘲:枉我上过战场的英明,居然被绊倒了。

林瑯瞅着满头大汗的唐玉树,满满扬尘的大正堂,一地乱七八糟的旧物件再想起楼上锁着的铁栅栏,那副急性子又按捺不住了,一股无名的恼火冒气,三步并作两步走了来,抄起唐玉树的胳膊就正堂外面走。

唐玉树吓得抽回自己的胳膊:不不不不不收拾了吗?

不收了!谁爱收谁收!林瑯皱着眉头:看看收拾成一幅什么样子了。

什么样子指的不是凌乱的正堂,而是一身尘土满脸花斑的唐玉树。林瑯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心里有些心疼,却又不肯坦白地说。只让唐玉树这厢以为林瑯在抱怨自己把正堂越收拾越乱,于是满脸赔了笑:我手脚是笨你别急,我马上就

雇人来收!林瑯打断了唐玉树的话。

唐玉树撅起一条眉毛来:乱花啥子钱!

别老一副穷酸样子!我们现在很有钱!林瑯翻白眼:我问你如果陈滩的人都不肯吃火锅,我们会怎么样?

会没生意?唐玉树答道。

那是不是说:如果丧失了某一专业领域的市场,那相应的劳动力就会被闲置?

是嘞。

所以专业的事情是不是应该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嗯嗯!

那么收拾屋子你专业吗?

不专业

告诉我你的专业是什么?

煮火锅!答得干脆利落,外带了几分小骄傲。

因此你该去干什么?

煮火锅!

聪明。拍了拍唐玉树的肩膀:收拾房子这件事,我们去雇专业的人做。说完,林瑯便利索地回了厢房去写招募临时工的启示,丢下唐玉树站在原地脑子混沌成一片。

混沌了片刻,唐玉树决定不再想林瑯可是走过丝路的人,他懂得最多说得都对。

虽然走下台阶的时候,唐玉树还时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厢陈逆和顺儿两人买菜回来了,一进门顺儿就向正从正堂下来的唐玉树嚷嚷:唐少爷!正堂二楼的锁打开了吗?

没嘚。唐玉树摇头,换来顺儿一声没大没小的啧

甲字院和乙字院是由正堂的二楼相接,而正堂二楼却被一个上着锁的铁栅栏堵住了来回的去路,所以今天还是起了一大早,陈逆推着木牛带着顺儿出了馆子的门,像往常一样绕着陈滩的民居晃晃悠悠地去东市买菜。

陈逆把木牛安置在后厨门前,便利利索索地开始搬动食材。顺儿那厢手里拿着一只枯草编的蚂蚱,哼着小曲儿玩儿得不亦乐乎,嘴里却还抱怨着:走这么远好累哦!

快歇歇去!陈逆立刻殷勤地叮嘱。

唐玉树虽然傻,却也不肯信顺儿的鬼话料定了载满食材的木牛也是陈逆推回来的就像以前林瑯和自己:那顺儿定是和自己的主子林瑯一样,晃来晃去指指点点,陈逆同自己差不多,负责推木牛和搬食材。

唐玉树突然觉得这相似的场景竟然有些好玩儿,想着想着就自己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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