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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6)(1 / 3)

林瑯还是一张惯常的漠然脸,一把将唐玉树拉到门边:你看

清晨的院子里面光线还昏暗着,只见一个瘦小身影在一排排整齐的桌椅间忙碌:陈逆?

林瑯点了点头:昨天不是安排他在我厢房睡下的吗?今天很早就醒来,忙活收拾,把我吵得睡不着。

唐玉树用毛巾抹脸,洗去了困意之后整个人神采奕奕地:那不是很好嘛,能干又聪明。

林瑯将门缝儿合上:你这是想留他?

唐玉树点了点头:留噻!

且说昨日为救从檐上失足跌落的林瑯,唐玉树扭坏了脚;出于陈逆救下林瑯,还在馆子无人照看的情况下帮忙分忧,于是安排这个小孩子先在财神府上住了一晚。

隔夜,一大早起来,就见那小孩忙活来忙活去地收拾着馆子里的桌椅,为今日的开张做准备。可林瑯看在眼里,却总觉得那小孩子有一幅玲珑心思,拿捏不透:不行不能留他。偷过一次,你怎么保证他不会偷第二次?

唐玉树单脚跳回了床上去:可人家救了你一命啊。

那也不行林瑯摇头像拨浪鼓。

唐玉树为陈逆辩护:他还能干!昨儿我教了他一下,他就一个人招呼了那么多客人。

林瑯却揪住了唐玉树的一句话不肯松口:你说他能干?你是说我不能干对不对?

我没得这个意思。唐玉树可不敢惹恼林瑯。

林瑯的性子敏感又急躁;本来对于陈逆留还是不可留这件事抱持着犹豫的态度,现在只因唐玉树夸了一句他能干,倒偏偏和唐玉树杠了起来:反正就是不行!

那小孩子没爹没娘的,你赶他走,他也没地方去了唐玉树小声道。

林瑯却气不过唐玉树胳膊肘往外拐:哦!合着我当时接济他三两银子,以后还得照顾他一辈子咯?

不是嘛唐玉树觉得林瑯太犟说不通,想了又想,尽量挑陈逆的好话来讲:他不也挺能干的嘛

林瑯那双眼却又瞪圆了:你又说他能干?你暗示我不能干对不对?

一大清早,唐玉树竟然觉得有点累:我没得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真没得

就是!

两人争吵间准确的说是林瑯这一厢大吵大闹,唐玉树那厢应对无力之间,只听得院子里突然爆发起一阵骚动。两人瞬间安静下来,面面相觑,张着耳朵分辨院中的声音。

陈逆那副虽年纪尚小却已经破哑的嗓子一声怒斥:谁再敢砸门,老子砸他一窝!

林瑯迅速丢下腿脚不便的唐玉树,跌跌撞撞地从厢房里跑了出来。

只见陈逆独自站在侧门口,半蹲着双腿,上身向前倾去,抄着一根棍子做好了防备的姿势,对着外面怒目而视。不知何故的林瑯赶忙再从台阶上跑下几步来,视线里才容纳下门外拥堵着的五六个吵闹的人。

陈逆林瑯唤道。

陈逆转回头来看了林瑯一眼,又迅速地转头回去继续与那伙人对峙,只言简意赅地丢出一句有人找咱们馆子的麻烦!给林瑯做解释。

门外拥堵着的那群人因害怕这个毛小子的架势,不敢上前,只站在门外嚷嚷成一团乱。

一片嘈杂之中,林瑯隐约听到了吃坏肚子、看病、讨说法之类的言辞,心里面打起了鼓,慌张地从厢房走到了侧门前。

先叫堵着门前横眉冷对众人的陈逆放下手中的武器,又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吵吵嚷嚷的局面平静下来。看着为首的人,林瑯忍住紧张,深深换了一口气:您仔细说说?

那为首的是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汉子,见掌柜出面制止了毛小子的武力威胁,才壮着胆子上前了几步:我家里人昨天在你这儿吃坏了肚子!

什么?林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那汉子以为林瑯不肯认,声调因叠加的怒气而高了好几分:昨天明明就是在你家吃的!吃完回了家,一伙人就开始跑肚子,拉个没完没了!我们找大夫瞧了,说是吃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你们可别不认账!

我们没不认账但我们的菜和肉都是当天买的新鲜的,怎么可能坏呢?林瑯看着这群人,的确是觉得眼熟:是不是吃得太辣了,肠胃不适?

不是!那汉子说:大夫说了,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林瑯这边刚说完,不远处又吵吵嚷嚷地来了一伙人,气势汹汹地上了前来:你们赔!

什么?

新来的这伙人也叫嚣起来:昨晚在你们这馆子里吃坏了肚子,你们赔!

清晨的财神府上,出摊的,过路的,来来往往的人熙熙攘攘,在林瑯的眼睛里混成一大片恣肆浸染的墨色。

从筹备开馆子到开始落实想法,大到招牌门脸儿小到桌椅碗碟林瑯都计划得一清二楚,却偏偏从来没想到过会出这种事情。

吵闹声还是没有休止,咿咿呀呀成一片尖锐的噪音,刺进耳道之中变成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

人群中有人嚷嚷着:都想尝鲜?一顿都上吐下泻了,多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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