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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2 / 3)

的时候唐玉树也会想:大约再过个把月,房子归属终究会有了定夺。

届时不然是自己离开这个没来得及熟悉的小镇,不然便是林瑯搬离此地横竖不用整日共处一方屋檐下,四目相对还要装作没看见。

不过每每思索到此,唐玉树竟也有点怕。

怕最后留下空荡荡的大宅子,和自己孤身一人。

这场突如其来的无妄之争从此便像没入河塘的一滴水,在往后漫长且平淡的日子里,激不起分毫波澜。

有那么一幕,近日里屡屡在唐玉树脑海里翻来覆去,总也忘不掉。

救救我我还没活够呢

那是林瑯重病昏迷之间,紧紧拽着自己不肯放手时的言辞。

与记忆重叠了起来。

我还没活够呢

榻上的少女紧攥着自己的衣摆。惨白着一张脸,便可知她病痛之重。

让人心疼的是她却偏偏懂事地撑出一副笑脸来:所以不会死的,哥哥就安心去打仗吧!等战事平定,你就要故意拖长了尾音等哥哥来接话。

唐玉树将汤药在两个碗间来回倾倒,藉以降温,挑起了眉毛看向榻上的人:就要带青秧去江南!

换来少女一张笑颜:说到做到!

说到做到!唐玉树重重点头。

这是兄妹之间玩不腻的游戏。

救救我我还没活够呢

两只牢牢攥紧自己衣摆的手,一只终究失落于不可回转的时空里,一只则在面前切肤可及。

烧糊涂了你这种小病不会死的!

颤抖地安慰着初次见面便针锋相对的陌生人,唐玉树失了魂一般扛起他便向外冲去。

傍晚时分的凉意被风灌入薄衫与脊背之间,唐玉树打了一个寒颤从回忆里抽回神识。

将最后一包货物扎扎实实地码在推车上,蹲在码头边用冰凉的河水洗了一把脸该添置些过冬的衣服了。

大哥一个月了,工钱你结一下子嘛唐玉树用毛巾抹着脸,向工头走去。

那工头一边起身装作忙别的事,一边搬出老话不耐烦地糊弄唐玉树:明天结。

赶上唐玉树心情不好,也早已被耗得没了耐心,上前一步堵住了工头的去路:行不嘚。每次都说明天,你是不是诳我?

那工头脸上不悦,口中骂骂咧咧地摸出了五个铜钱往唐玉树手里一塞,嘟囔着:瞧你那样子,不给你似的

唐玉树点了一下:我上工一个月,才这么点儿,和说好的不一样撒?

说好的什么?什么说好的?那工头耍赖起来,推搡着唐玉树:诶你这外乡人,怎么这么说话?

见对方动手动脚,唐玉树本就没有好颜色的脸上露出了一阵怒意:再动我试试?

听闻过此人是退役下来的士兵,工头心底有几分忌惮,脚步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可嘴上还是讨着嫌:就推你了,你想怎么着?

不怎么着,讨工钱!

谁知那工头心头有怯,一边嚷嚷着这不给你了吗?一边兀自向后退,却不料脚下一绊,向后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还没等唐玉树上前,便自己先扯开了嗓子:来人啊!外乡人打人啦

唐玉树一向不会对付无赖,此刻见状,也皱起眉头有几分不知所措。

那工头察觉到自己的法子奏了效,立刻威胁道:拿着钱走吧!现在算是你伤我,闹到衙门去,你这工钱一分都别想要了!

其实前些时日王叔就叮嘱过自己要提防这个工头。

可一来对陈滩人生地不熟,唐玉树不愿惹是生非;二来想想:距案子出个明确的结果,还有一个多月若此刻彻底和这个工头闹掰了,接下来的时日里窝在宅中无所事事地度日吗?

犹豫良久,唐玉树拳头捏紧了又放下,只得转身走了。

十月已进中旬,陈滩天气渐冷,接连几日来都没有太阳。

于是唐玉树的心情也跟着一并阴霾了起来。

一路沉着脸走回财神府,便又看到一众人围着宅邸的外墙吵吵嚷嚷。仔细了看去,似乎见那墙上贴着东西。

由远及近走了上前,才发现那是一张字迹娟秀的启示。

见宅子主人之一的唐玉树回来,众人们纷纷噤声,数十双眼睛望着唐玉树,而唐玉树则望着那告示眨都不眨一下眼。

隔过了大段的安静,才见唐玉树回了头,用食指的关节敲了敲那告示:我不识字这写了啥子?

众人你推我搡地,皆不敢声张。

胖姑见状,也不敢直说,只是上前一步双手叉腰,义愤填膺地对着那告示骂了起来:凭什么?!他可做不了主,我爹还没回来拍板儿呢!

瘦娘听罢,从人群中扭了出来,在一侧回呛道:这宅子到底是谁的,大家心里也八九不离十了吧。人家林小官人早做打算,又何错之有?

骚蹄子,你可别瞎指望了!就算房子归了林瑯,人家也没打算娶你过门儿!

胖姑,那我也劝你早日掐断了念想!你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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