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若她真因此丧命在陆家,一定不会惊动任何人,包括警察在内,陆之恒有这个能力,将她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印记全都抹去,就像从来没有她这个人一般。
可,陆之恒为什么一定要除去她?就算他不同意她与陆旗安的婚事,也不用对她痛下杀手吧,毕竟他身居高位,稍有行差踏错就会被人抓住小辫子,他不可能如此莽撞,那么,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她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冒着危险也非要动手的东西吗?
“季东季北,把她给我绑起来!”陆之恒冷声下了命令,季东季北迅速上前,一人抓住她的一只不臂膀,九歌嘴角一动,极其不屑的一笑,身子稍微一个灵活扭动,便如一条泥鳅一般从他们手中滑了出去,她急步向前,转身间已经站在了陆之恒的身前,然后手腕间一抹寒光刹那间尽现,在所有人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时候,一把短刀已经逼在了陆之恒的脖间。
所有人大惊失色,“小九!”陆夫人大喝一声:“你做什么?快放下你手中的刀子!”
“我只问你一句。”九歌手拿短刀,抵着他的脖子,“为什么不让陆唯安的灵位进陆家的祠堂?”
陆之恒脸色平静,没有任何的惊慌,好似他脖间的那把刀不存在一般,他淡淡瞥她一眼,道:“你有什么资格问我?”
“那么,我是不是有资格?”一把清泠的女声自门外传来,只见蓝素素牵着滚滚,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男人,三人一起走了进来。
九歌明显感觉到陆之恒的身体似乎一僵,继而凌厉的视线死死盯住了蓝素素的脸:“你还敢出来?”
“我有什么不敢?我又没做亏心事!”蓝素素走到九歌身边,冲她微微一笑,接着冷了脸色,对陆之恒说道:“我以滚滚母亲的身份,以及唯安妻子的身份,我想问您一句——”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问道:“为什么不让唯安进陆家的祠堂,为什么要让他的灵魂遭受永世不得转生的痛苦,为什么?”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陆之恒眸光冰冷,喊了一声:“老二,你要袖手旁观到什么时候?”
九歌的视线在空中与那个人不期而遇,他淡冷的脸色比冬日里的冷霜还要白,一步一步,他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她走来,似乎走了很久,又似乎只有一瞬,他便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说:“小九,放下你的刀子!”
九歌手中的刀子不动分毫:“为什么?他想杀我!”
“他是我的父亲,你也杀吗?”
九歌执拗的问他,眼睛睁的大大的:“那我就活该死吗?”
他不语,只冷冷看着她:“小九,你要逼我动手吗?”
九歌手中的刀子颤了颤,一抹红痕立马在陆之恒的脖颈出现,一丝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刃滑落,陆夫人大喝一声,带着哭音:“小九,算我求你,你把刀放下,我放你离开这里!”
“休想!”陆之恒冷鸷的眉眼阴嗖嗖的看着她:“今天她休想逃出陆家!”
“小九,我求你不要伤害陆伯伯啊!千万不要啊!”阿依娜也在一旁哭着叫嚷,包括苏墨染在内,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看着她,只有陆旗安,一脸平静,笃定一般,知道她肯定下不了手。
九歌咬了咬唇,闭上了眼睛,她确实下不了手,尽管她是那么的打从心底里厌恶他,甚至无来由的有些恨他,但是她就是下不了手,只因为,他是这个男人的父亲。
下一刻,她的身子一疼,季东季北齐攻而上,双双击打在了她的膻中穴上,她不知道怎的,就忘记了反抗,直愣愣的看向站在他们身后只要伸出一只手就可以挡住他们的那个男人脸上,还是那么好看,嘴角甚至还挂着懒散的笑意,俊秀无双,身姿挺拔如天神,九歌慢慢倒在地上,眼睛睁的大大,看着他那双清冷的瞳仁里映衬出她雪白如霜的一张脸,狼狈之极。
“脱去衣服,拉去行刑!”陆之恒拖着权杖过来,冷睨一眼地上的九歌,唇角不着痕迹的露出一抹极细小的微笑,冰冷而无情。
季东季北将九歌按在地上,动手飞快扯去她的外套,手刚刚触及她的腰间,突觉背后一道极寒的冷光直射而来,两人身子一僵,双手硬生生停了下来。
啪——
寂静的空气中,火机点燃的声音显得格外大,众人的眼光全都不自觉的聚焦在那张清冷若白玉般的男人脸上,他的手中夹着一支烟,微眯着眼睛放在嘴边吸了一口,继而轻轻吐出,大朵大朵的烟圈缠绕在他的指间,接着漫过他的脸,犹如阴霾天里的大雾,他的脸色隐在其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却让人感到生冷。
他就这样一口一口的吸着,一句话也没有说,可是,却没有人再敢上前,季东季北也停了手,低着头垂手而立,包括陆之恒在内,没有人再敢对九歌做什么。
他们都在等他一句话,归根结底,小九是他的人!
可是,直到一根烟抽完,他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只周身的冷气似乎一阵一阵直直的朝着某一个方向而去,季东季北冷汗涔涔,一时有些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