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生魔种,必是隐患, 但圣冶护他,最终把他从微音手中救回送去了凡间,她自己也堕神下凡历劫。
而重觎,兜兜转转还是成了魔族。
微音想不断向圣冶证明自己是正确的。
魔种就是魔种,无论是再怎么改变,他还是会变成天界的宿敌,你圣冶最后还是要亲手结果了他。
重觎死前从没想过他会复活一次,因为到底,以华冶的身份她那样恨他,却没有直接断了他的后路。
重来一次,圣冶依旧不会杀他。
要是想杀,就不会专门前去无尽之狱,而是该在天牢里一招毙命。
圣冶的离经叛道就是在此,她会尊重这个的世界规则,却也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
尊重,不代表遵循。
“你是天帝,但不代表去掌控所有人的性命。死,怎么死,都是他自己的命数。我只想给他活下去的机会。”
她只是想给他活下去的机会。
死在她手上,对重觎来说,也算是有始有终。
此时的圣冶和重觎都没有察觉到白沐眼底的怒火。
他用着“华念”的躯壳,将黑暗的心隐藏在背后,怒火心烧,面上却装着没有半点恼怒的样子。
他需要慢慢得,慢慢得,用毒汁污染圣冶的心。
圣冶永远都是他的,她也会一直站在自己的身边,无论是以什么样的状态。
就算是只剩下一缕魂魄,只要能伴在他的身边,他都无所谓。
他只想让圣冶看到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这样真实的她,才配在和自己长久相伴。
白沐的双目中闪着诡谲隐秘的红光,犹如墨汁滴上鲜血、夜空撕裂血口。他静静地笑着,孩童的虎牙,却像森然白刃。
他很喜欢用这些不同人的身体,不同人的身份去做一些特别的事情。而那些愚蠢的人,是不会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想到此,他兴奋得战栗起来。
宫殿内忽然飘起烟雾,圣冶敏锐的察觉到了异样。
她惊愕地望着白沐:“你——”如白沐所愿,她果真昏了过去。
也在同时,圣冶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真的是他。
疯子
醒来的时候圣冶的手脚都被捆住。
她被施了咒术, 睁不开眼睛,只能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手抚摸着她的脸庞。
她生理性得想吐,可最终圣冶忍住了。
白沐伸出手指蹭了蹭圣冶轻颤的羽睫, 低声“呵”了一声,“醒了?”
说着他解除了圣冶的音咒。
圣冶重重地咳了一声, 嗓子眼干涩无比, 隐隐发苦, 像是被人强行灌下什么药物。
她哑声问道:“他呢?”
白沐懒懒道:“在隔壁,我们说什么他都能听的见。”他的语气暧昧, 又湿又黏。
知道重觎没事, 圣冶放下心,面对白沐她很平静,“你想怎么样?”
白沐凑近了她, 呼吸有些急促,“我想要你。”
圣冶扯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让我看看你的脸才知道你配不配。”
“会吓到你的。冶儿。”白沐的紫瞳忽明忽暗,那红痣平添的妩媚,怎么也教人看不出是个男子。
一身白衣, 冰肌玉骨, 明明一尘不染, 却像是坠入尘埃的白莲,可悲的肮脏。
他笑着,想伸手去摸圣冶的脸。
突然, 冰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白沐你真可悲。”似是叹惋,圣冶笑着,脸上尽是怜悯。
白沐的笑容凝固住, 猛地捏住圣冶的脸,眼神闪过阴戾,很快他调整好情绪,又换上了平日的散漫慵懒。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笑道:“你记起来了?他要你忘记,我就偏要你记得。忘了可没意思,永远记得才真正痛苦的。”
白沐说的对,记得才痛苦,要肩负更多的东西,就连感情都有了压人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