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他没想到刘崇来的这样早,只好让他先进来,进来等等吧,我们还没有吃早饭,吃过再出发也不算晚吧?
不晚不晚,李公子您二位随意即可。
刘崇也不知道二老爷为什么让他出来的这样早,但主人有命,他也只能听从,不去多想多问。
李恩白和云梨吃过早饭,将昨天整理好的东西放在马车上,好了,咱们出发吧。
李公子,李夫郎,坐稳了。刘崇坐在车辕上,驾!
今天的天气很好,没有下雪,但昨天下的雪也没有完全融化,虽然不是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倒也是一点点星光散落人间,枯草顶雪盖的样子也算得上别致。
这还是云梨第一次坐着马车看路边的样子,感觉有些奇特,看着视线里的景色不断倒退消失,他的心情却和马蹄哒哒的声音一样激荡。
恩哥,咱们真的要去玩吗?他不敢相信他们居然专门出去玩,就说还是个大宅子!
嗯,最近一段时间辛苦你了,咱们出去放松一下。李恩白搂着他的腰,身上的披风也裹着他,另一手露在外面,正拿着本书。
他的视线一会儿落在书上,一会儿落在表情变化多端的云梨脸上,嘴角的笑意一直没下去过。
云梨又去掀开车窗帘子,看着外面的路,这已经快到镇上了,难不成咱们要去镇上玩吗?
不是,只是经过,不进去的。李恩白随口解释着,似乎很轻慢云梨,但云梨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会给出反应,不会让云梨自说自话。
云梨也发现自己似乎话有点多,转身靠在李恩白身上,恩哥,你在看什么?
一本讲风土人情的书,你看,这里说江南是水乡,去哪里都可以划着小船去,他们那里的房子都是白石青瓦,和咱们这里不太一样。
李恩白搂着云梨,和他一起看书,云梨字认的足够多了,简单的书也能读了,但意思还不明白,听着李恩白用低沉的嗓音慢慢讲着书上的意思,他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一合一睁的,嘴里也忍不住冒出哈欠。
李恩白将他抱的更紧了,用解下的披风严严实实的包裹住云梨,睡吧,到了地方我叫你。
他的声音很沉却也很轻,云梨打架的眼皮再也承受不住的合在一起,在热乎乎的怀里没一会儿就打起细小的呼噜。
李恩白亲了亲他的额头,抱着他继续看书,这会儿他才能认真的看一看书里的内容。
李公子,李夫郎,咱们到了。刘崇敲了敲马车车框,声音不大的提醒两人。
知道了,稍等一下。
李恩白拍拍云梨的脸颊,梨子,醒醒,咱们到了。
云梨迷迷糊糊的醒来,被李恩白引着下了马车,还有点困的倚着他,手揉着眼睛。
李恩白抓住他揉眼睛的手,别揉眼睛,一会儿洗洗脸就好了。
唔。云梨半眯着眼,抬头看他,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好,洗脸。
这样的云梨实在太可爱了,半梦半醒的,又傻又软,李恩白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让自己忍住不要亲亲云梨,不然吓都把他吓醒了,默默的可惜了一把,李恩白领着云梨,跟着刘崇走进他们暂住的院子。
虽然这里叫做别院,实际上却比刘府大得多,装潢也远远不是刘府能比的,刘府是富贵之中附庸风雅,这里则是真的风雅高洁,不说那一片看不到头的梅林,就说他们住的院子,里面奇石遍布,层层叠叠,颇有意境。
到了屋里,家具都是黄花梨木的,雕花无处不精致,还有白瓷净瓶素雅的放在窗前,插着一枝半开的梅花,室内还点燃着香薰,也是清清淡淡的梅香。
李恩白却从这雅致的装潢里看到了不同于兴隆镇刘府的实力,或者说是刘春城要展示给他的实力,但凡识货的人,一眼能看出放在窗前插花的净瓶哪里是白瓷,分明是上好的白玉。
再看屋里的装饰,别说木料是黄花梨这一点,就看雕工,都知道造价不菲,再看墙上悬挂的寒梅傲雪图,正是如今的兵部尚书姜祺然亲笔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