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纸上写着字,临风是怎么说的,你说与我听听。
他只是说现在他不合适,让拿给小叔你,别的没说,哦,还说要咱们雇佣槐木村的人来制作,因为上手快。刘明晰尽量不遗漏重点的重复了一遍。
现在不合适刘春城琢磨了一下,笑了,再看看还傻乎乎的大侄子,暗自摇头,这孩子还是阅历不够。
行了,我知道了。刘春城重新抽出一张纸来,用铅笔写了一封信,印上私印,你把方子留下,这几日先不要声张,等我的消息。
刘明晰答应了,放下铅笔方子,一颗心也放回肚子里,和小叔闲聊了几句,转头就跑回李家去了,关于耕种机的事儿他还没提,比起小小的一只铅笔,真正棘手的还没有被研究明白。
放下一桩心事,刘明晰在李家的日子过的很舒服,虽说床不够大,但铺上三层褥子之后也睡的舒服,白天不用很早起床,只需要天亮之后再起即可,刘崇会帮着李家劈柴,他就和云梨一起教人学字。
云梨认得字还是不够多,最近李恩白又没有时间教他,刘明晰适时出现就受到了来学字的小哥儿们的热烈欢迎。看着有大有小的一群小哥儿凑在一起,像是嗷嗷待哺的小鸡一样渴望的等他教字,刘明晰心里的成就感满满的。
尤其是青哥儿一反平时凶巴巴的模样,特别恭敬的向他讨教哪个字该怎么读怎么写的时候,他觉得心情都飞扬了不少,一时兴起还吟诗几首,获得了一片掌声。
刘公子,你念的是啥意思啊?有大胆的小哥儿问。
刘明晰就将诗的意思讲一遍,又获得了一片星星眼,他在这一瞬间明白了教书育人的快乐,当他听见有人能完整的背诵下这首诗的时候,这种感觉达到了顶峰,有一瞬间他觉得这样无拘无束的田园生活才是真的幸福。
直到刘府的下人来李家找他,少爷,老爷让人送信说马上回府,二老爷让您赶紧回家。
刘明晰那副夫子的气派荡然无存,吓的踉跄了几步,我爹要回来了?
夫人也回来了。下人补充道。
我娘也跟着回来了?完了完了刘崇!刘明晰赶紧钻进西屋收拾东西,刘崇,快,咱们赶紧回府!
刘崇也听到那人说的了,刘周,二老爷说了老爷他们什么时候到了吗?
刘周摇头,没说,就说让大少爷赶紧回家,越快越好。
唉那我赶紧去帮少爷收拾,你去套一下马车。刘崇面带忧愁,脚下加快速度,帮他家少爷把东西收拾好,少爷,你先把衣服换了!
衣服?哦,对,换衣服!刘明晰手忙脚乱的将身上的棉布衣服换下来,换上他一开始穿来的锦衣华服,慌乱间把头发都弄乱了,而刘崇要收拾他细碎的东西,没有时间帮他整理,只能任由他自己越梳越乱。
最后还是来找云梨说话的青哥儿看不过去,常乐哥,你过来,头发我给你弄。青哥儿卖了很长时间的发饰,对于发型的变换也颇有心得,这会儿梳一个简单的男子发型对他来说十分简单。
幸好这会儿来找云梨学字的小哥儿们都已经识趣的走了,不然让人看到这一幕,又该说三到四了。
青哥儿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刘明晰要顶着一头鸡窝回家,估计会被他老爹痛揍一顿,看在刘明晰教他们教的认真的份儿上,他就勉为其难帮他一把。
梳子在刘明晰头上动了几下,青哥儿手这么一挽,将发冠固定好,毛糙的地方都梳理平整,好了,站起来转身我看看。
刘明晰听话的站起来转身,青哥儿看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给他,你是眼睛不好使,还是手不好使?
指了指他乱七八糟的领子,还有腰上挂的奇怪的东西,经过青哥儿的一番指挥,刘明晰将自己整理成丰神俊朗的翩翩公子,这时他紧张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想起自己刚刚反应,忍不住拿扇子遮住了脸。
青哥儿瞅了他一眼,就在他以为青哥儿会嘲笑他的时候,青哥儿转身走了,一言不发。
刘明晰莫名有几分失落,扇子也放了下来,扭头看着青哥儿的背影,他有心想说什么,但感觉说什么都不合适。
少爷,咱们走吧。刘崇的声音突然出现。
刘明晰回神,叹了一口气,走吧。
来时是一辆马车突然的来,走时也是急匆匆的走,只留下西屋里一张简易床光秃秃的放在墙边,显示着这里曾经住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