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词听见身后少年轻声道:
可我走了的话,爷爷就没人照顾了。
出来的时候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消息,顾言发的,问他在不在家。
说不清心里在期盼着什么,陈词回了句不在。
两秒钟后
gy:发我一个定位。
十二月下旬,天气正冷的时候,陈词站在路边,低着头给人发定位。
腰侧伤疤有些疼,很轻微的痛意,却不知道为什么被放大了。
他没让周木送自己,一个人在路上走着。
可是走出去还没一百米,身边停了一辆车。
男人从车上走下来,皱着眉头沉声道:说了要加衣服,还下着雨你就这样往外走吗?
没用敬语,也没有故意调戏一般地唤一句陈老师,开口就是训,可是还没训完自己身上就多了件还带着体温的外套。
陈词怔怔地抬起头,顾言戴着口罩和墨镜,看不清表情。
他却莫名觉得,表情该是温柔的。
哪怕带着训斥,也该是温柔的。
他抬头,说不清自己想找什么。
也许是一把伞。
直到坐进车里, 陈词都感觉周围有些低气压。
他没见过顾言生气, 每一次见面这人都是笑着的。
无论是调戏还是温存时,都会让人觉得温柔。
是以突然这样沉着脸和声音训他一句,训完又一句话不说直接开车的行为, 陈词是有些措手不及的。
但措手不及的同时, 又觉得心里痒痒的发着暖意。
他侧头, 看向顾言。
这人已经摘下了墨镜,一双好看的眼睛里藏着一点点的怒意。
气什么呢?
生气多半伤身, 他却为了自己在生气。
明明不该, 但心情莫名地就有些好。
顾言将外套脱给了他,这时只穿了一件毛衣, 纯白的,摸上去该是很好的触感。
陈词心下乱想,手上却没动, 只是坐正了身子, 手碰上外套, 准备脱下来。
穿着。顾言道, 还是那样沉着声音的语气。
换个人过来或许都不敢再惹他, 陈词却挑了挑眼睛, 半睨着他, 嗯?
这个人居然还嗯?居然还敢跟他嗯???
顾言觉得长久养成的自制力都快散尽了, 有点
想去买一副手铐。
他大老远赶过来,买了一束花,带了份礼物, 想要跟他的陈老师见一面。
结果却循着定位在街上看见了他。
十二月的天气,行人全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有这人,领口露到胸膛,露出里面的白t,连锁骨都若隐若现。
不冷吗?
还下着雨,这人是真的当自己不怕冷吗?
冻出病来该怎么办?
可那一点点的怒意过去,更多的是害怕。
很多不好的记忆涌了上来,他控制不住自己,哪怕知道周围会有行人和摄像头,还是义无反顾地推开门走了下去。
给他一件衣服,克制着不去拥抱,将人带回车里,也克制着想念去唤他一句陈老师。
只是这时瞥见陈词要脱衣服,他是真的生气了。
可是气意涌上来便又散了下去,点点滴滴的全都变成了心疼。
于是他软了声音,不显得那么僵硬,穿上,天冷。
陈词懒了身子,靠在车窗上,视线往后落,看见后座的那束玫瑰,于是坏心眼便止不住。
某人民教师,明知道自己床伴生着气,明知道现在在下雨天的大马路上开着车,却连一双桃花招子里都含了笑意看向他,轻声道:可你平时不是希望我脱衣服的吗?
还是自己脱的那种。